钟鼓楼 : 长篇小说。作者刘心武。首刊《当代》1984年第5、6期。获中国作家协会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这是一部描写北京普通市民生活而又颇具现实感与历史感的作品。如果说作者的中篇小说《立体交叉桥》触及的是人们的生存空间问题,那么这部长篇的内在含蕴就是人们生存所依托的时间形式问题了。伴随着钟鼓之声,中国社会走过了漫长的历史,人们把钟鼓之声叫做历史的脚步声,而在今天,虽然人们已经不再使用钟鼓报时,但它作为时间的象征却永存于中国的文化之中。这一点,恐怕是作者和作品颇含匠心的深意所在。
作品描述的是居住在北京钟鼓楼附近一个四合院里几家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时间是1982年12月12日从早上到晚上。作品的主体事件是这个小院里青年售货员薛纪跃和照相馆营业员潘秀娅结婚的婚礼婚宴。而由此牵连涉及的人事纠葛却多达三五十个,职业范围则工农商学、党政干群、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作品主体事件所依托的时间虽然仅仅截取了从早上到晚上的一天之内,是一个时间横面,但它对这一天的现实所作出的历史追寻又何止千日万日呢? 这又不能不说是一个纵面。由此可见,今日北京正是昨日北京之所由来。
作品在结构上比较自由多变,可称之为“移花接木”之术。即以1982年12月12日之一时一事为砧木,而将清末民初以来与此有关的彼时彼事作枝条,嫁接到这个砧木上,使其变为一个有机的活物。在长篇小说创作中,这种带有全局性的艺术处理似不多见。又,作品对旧日北京风俗风物的考释也颇见功力,且多有意义,但有时又稍稍延缓了人事情节的推进,似有停顿之感。是耶非耶?“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人们又何必一律求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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