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瑟③

    丽瑟 : 独幕剧。法国作家萨特(1905—1980)创作,发表于1946年。
故事发生在美国南部一个小城市里。清晨,妓女丽瑟回绝了正遭到警察追捕、想在她家里躲避的一位黑人。这时在她这儿过夜的弗莱特串通警察要她无中生有地承认,那天在火车上有两名黑人要强奸她,是白人汤麦斯打死一个黑人而救了她,并要她在假证明上签字。丽瑟不愿干这种事。因为当时的实际情形是白人侮辱她,还无故殴打黑人,一个被打死,一个逃跑了。但是弗莱特的父亲、参议员克拉克一番花言巧语,使丽瑟上了钩。当晚,正当丽瑟感到上当受骗时,那个黑人从窗口跳了进来,她看清这人就是早晨来过的,也就是那天在火车上逃跑的那个黑人。他说他若被抓住将会被白人用汽油活活烧死。就在这时弗莱特又来了。他发现了浴室里的黑人,便向他连发两枪。这时,丽瑟已拿起手枪瞄准了弗莱特。弗莱特搬出他父亲那一套,故伎重演,滔滔不绝地讲起他们家族的光荣历史……丽瑟慢慢地放下了手枪,扑倒在他的怀里。
剧作反映了西方世界野蛮的种族歧视给广大黑人带来的不幸和灾难,揭露了白人种族主义者凶残冷酷与卑鄙无耻的狰狞面目。整个剧作冲突尖锐,情节紧张,悬念强烈,扣人心弦。黑人两次逃到丽瑟家中都是因为警察的追捕,而且危险性一次比一次严重;可是在丽瑟家里呢?一个将置这个黑人于死地的迫害阴谋正在紧张地进行——弗莱特、克拉克威胁利诱丽瑟在假证明上签字。舞台上这一黑人面临的可怕的灾难不就是现实生活中残酷的种族迫害的艺术再现吗?这一基本的剧情构思所造成的舞台气氛给人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和窒息的感觉。这充分体现了作者对黑人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对种族主义者满腔愤恨的爱憎感情。妓女丽瑟在现实的教育下有所醒悟,曾产生过反抗的念头和行动,是值得同情和尊敬的有良心的妓女。最后,她经不住弗莱特的蒙骗,重又投入他的怀抱,这既可看作是她受欺骗而产生的屈从行为,又何尝不可看作是对难以动摇、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制度的一种寓意化的象征表现手法呢?本剧后来拍电影时,作者对结尾作了修改: 弗莱特的话,激怒了丽瑟,她打电话给警察局,推翻了自己的伪证。这一改,丽瑟的形象自然更可敬可爱了,可象征的意味也随之削弱了。不过与其保留这个达不到它理想效应的、不太为人领悟的象征,倒不如把丽瑟的形象写得更令人钦佩一些,来痛痛快快地给人以精神上的兴奋与满足。作为存在主义者的萨特,他的创作,几乎都有某种哲理的成份; 但在这样直接反映现实的作品中,由于题材的现实性,人物、事件的明确、具体,加上作者创作时注重人物刻画、情节结构和舞台效果,作品思想上现实的针对性和艺术上强烈的戏剧性往往淡化了蕴蓄其内的抽象的哲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