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③

    底层 : 剧本。苏联作家高尔基(1868—1936)写于1902年。
在一个黑暗而肮脏的地下室开设的夜店中,挤满了无家可归的社会沦落人。他们中间有手艺人、戏子、没落贵族、小偷、妓女、游方僧、潦倒的知识分子各色人等。锁匠克列士奇的妻子安娜病重气绝,克列士奇为埋葬妻子,连干活挣钱的工具也变卖了,这使他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小偷贝贝尔梦想着带上夜店老板的妹妹娜达莎远走高飞,在一场争风吃醋的殴斗中,他无意间打死了凶残的老板,因而进了班房。戏子在游方僧鲁卡的谎言欺骗下,曾想去那个“免费医院”治病,到头来幻想破灭,被逼得上吊自杀。男爵如痴似呆地追寻着他那早已失去的贵族的天堂。妓女娜思佳精神空虚、百无聊赖,整日沉湎于爱情小说之中。在这群人物中,唯有叫沙金的那个人还没有失去人的尊严,对人的命运还充满着信心。至于他能否改变自己的命运,则要看他能否投身于社会变革的洪流中去了。
剧本描绘的是俄国资本主义制度下一幅社会底层生活的真实图景。作者把这众多的人物汇聚到夜店这一特殊的社会环境中来,让他们彼此发生极其自然而又矛盾频繁的戏剧纠葛,从而把他们各自的悲剧命运一一展现在观众的眼前。这里没有剑拔弩张的惊奇的舞台效果,没有惊心动魄的紧张的戏剧情节。舞台上发生的一切矛盾冲突,都是生活中常见的、极其简单而真实的事情。作者着力描绘的是这些被社会遗弃的流浪者在受冻挨饿、与死亡搏斗的悲惨境遇中的内心感受和心理冲突。作者所要揭示和概括的是具有迫切社会意义和哲理深度的思想主题。恰如高尔基本人指出的,这个剧作是他积20年观察对“原本是人的动物”所在的那个世界的总结。现实主义的惊人的力量,就在于深入地挖掘和展现了那蕴藏在平常生活深处的真正的本质。是什么原因、什么力量使这些“底层”人物遭受如此“非人”的命运?剧本尖锐地指出:这是资本主义制度的罪恶。为了号召人们向资本主义宣战,作者既揭露了鲁卡用谎言来安抚人们的不满和麻痹人们的斗志的恶劣行为,也对沙金无政府主义的牢骚式的反抗作了评判。剧作的思想和艺术的成就,使它获得了重大的社会意义,成了即将席卷俄国大地的1905年革命风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