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杨花 :
季娴
昨夜东风透凉台。无端柳絮遍苍苔。一春心事又成灰。无力自随流水去。有情还伴落花来。天涯游子几时回。
杨花洁白轻盈,常被作为飘泊无主的象征。古人吟咏杨花的篇章有许多,但自苏轼的《水龙吟》一出,便被视为绝唱。王国维《人间词话》卷上说:“咏物之词,自以东坡《水龙吟》为最工。”苏轼咏杨花没有被物象所束缚,而是让物象更多地染上人的主观色彩,更多地显示人的性情品格。季娴的《浣溪沙》在艺术性上不可能与《水龙吟》相比,但是却也学习了苏东坡的笔法精神,自有一种缠绵哀婉的情调。
词的上片写了抒情主人公不佳的心绪。暮春的东风,吹起了枝上的杨花(柳絮),落在遍布苍苔的地面,一片白蒙蒙。好像抒情主人公一春的企盼、一春的幻想又都化成了灰。《浣溪沙》起句悲凉,一句“透凉台”便暗写了主人公凄冷的心境。“一春心事又成灰”更是哀婉,那份无望,那份凄伤,怎能不令人同情呢?
下片,词作者直抒胸臆,表达了怀念远人的心情。落入水中的杨花,无力自主,被流水带到远方,但它却这样有情,又还伴随着落花来到身边。它是在安慰这位思妇寂寞幽怨的情怀么?既然杨花这般有情,那么,它能告诉她,那个远在天涯的游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女词人在杨花身上寄托了她深重的感情。她的那位“天涯游子”像这飘泊无根的杨花,行踪难定,可他能否像这杨花般有情,体味到她的系念,最终“还伴落花来”呢?
《浣溪沙》感情诚挚深厚,写景状物简洁形象。但似缺少一点创造意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