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樱桃 :
李群玉
春初携酒此花间,几度临风倒玉山。
今日叶深黄满树,再来惆怅不能攀。
“樱桃”又名“莺桃”、“中国樱桃”。蔷薇科,落叶乔木或小灌木。“题樱桃”的“题”,有“写”、“说”、“鉴赏”之意。全诗四句只有第三句直接写樱花,余者全为赏花之举或联想。
“春初携酒此花间”,写作者在风和日丽的初春的一天,拿着美酒兴致盎然地来到繁花满枝的樱花树丛间,把酒赏樱,乐下思蜀的情景。在我国古代,也有初春携亲带友的赏樱之举,只是在文字中记载较少罢了。
“几次临风倒玉山”,“几次”道出诗人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把酒临风,一醉酩酊,象玉山一样倾倒在樱花树丛旁。“玉山”,形容仪容美好。《世说新语·容止》载: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倒玉山”即是形容人醉酒倒山的样子。刘禹锡曾以“寂寂独看金烬落,纷纷只见玉山颓”的诗句,描写了众多人醉倒的情态。本诗作者几次把酒赏樱,一任玉山倾倒,可见对樱花爱慕之情实在至诚至极!
“今日叶落黄满树”,诗人这次来赏花,樱桃叶已由浅变深且又十分茂盛了。“黄满树”,意即黄花满枝头,樱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樱花多种多样,不仅有雪白、粉红、浅灰,而且有淡黄的。当今日本有一种郁金樱就是淡黄的。人们只知道樱花生在日本国,并成了日本国的象征。包括黄遵宪的《樱花歌》,也把日本国的樱花说得十分神奇。殊不知,我国唐代的江南樱花也是颇负盛名的。据说淡黄色的樱花开得早谢得也早,待众春花初绽之时,而这种樱花已“花事阑珊”了。这恐怕就是作者为什么要冒着料峭的春寒,在樱花丛放歌纵酒的外在原因了。
樱花早开早落的特点,从某种意义上说,会给人一种“好景不长”、“人生易老”之感,所以诗人感花伤怀便发出了“再来惆怅不能攀”的叹息。诚然,从赏花的角度看,诗人叹之有因。但从收获的角度看,杜牧还是赞之有理的:“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荫子满枝。”我们无意苛求古人,只是想顺便提及一句,杜牧的赏花态度,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