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田园杂兴(其四) : 题解
江南的稻田、圩田,收成都不错,但农民的租税繁重,生活痛苦,田地也多被兼并,有些农民被迫放弃耕种稻谷,改在湖上以种菱为生,但也逃不过残酷的剥削。诗人针对这种情景用犀利的笔触,反映了采菱人在统治者残酷剥削下的悲惨遭遇。此诗截取一个农夫种菱谋生的片断加以描绘,形象鲜明感人,不发任何空洞议论,但矛头却直指作威作福的统治阶级。
原文
采菱辛苦废犁锄,血指流丹鬼质枯①。
无力买田聊种水,近来湖面亦收租②!
注释
①锄:一种农具。鬼质枯:形容人面目难看,青面瘦骨,像鬼一样。 ②种水:到水面上收捞谋生。湖面收租;对靠湖面为生的人进行收租。
赏读
第一句写农民丧失土地,只好废弃“犁锄”来“辛苦”地种菱、采菱。第二句具体描写采菱的辛苦:双手流血,形容枯槁,形同鬼质。“鬼质”是范氏创造的名词,他在《采菱户》“采菱辛苦似天刑,刺手朱殷鬼质青”,也用过这个词。“无力买田聊种水,近来湖面亦收租”,原来“无力买田”,才去湖面种菱。末句笔锋一转,岂料“近来湖面亦收租”,语似平常,却蕴藏着无限沉痛之情。
这首诗语言质朴,感情强烈,揭露深刻。历来写采莲采菱的诗,大都抒发欢快之情,写得清新优美,如汉《铙歌》“江南可采莲”等,此诗却是一曲渗透农家血泪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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