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病中五首(其一) : 题解
海陵,属泰州(今江苏一带),吕本中晚年在此饥寒交迫,贫病交加,回首往事,慨叹万千,作诗五首,现选其一。
原文
病知前路资粮少,老觉平生事业非。
无数青山隔沧海,与谁同往却同归。
赏读
这首诗,是作者身处绝境濒临死亡的绝望心情的真实写照,饱含着他失意潦倒的深沉叹息。诗人曾官至中书舍人兼权直学士院,但任职仅数月因触忤秦桧而被贬谪,壮志难酬,现在生命快要结束了,回想往事如烟,前途渺茫,诗人感时伤恨,心灰意冷。诗的前两句正是这种情形的反映,“病知前路资粮少,老觉平生事业非”,其中“前路资粮少”,是用《俱舍论》中的颂语“欲往前路无资粮”,既然“无资粮”,前路自然行不通,这里作者借用佛语,说明自己对前途已经失去了希望,不仅“病知”,还“老觉”,回想一生碌碌无为,“平生事业非”,无所建树,诗人的懊悔之心,可想而知。
诗的后两句,“无数青山隔沧海,与谁同往却同归”,诗人孤零零地踡卧在病榻上,死亡迫在眉睫,面对苍茫的天地,壮美的山河,诗人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与朋友们游乐其中,临终前的哀怨在反问中,显得更加酸楚凄凉。吴曾以为这是作者的“临终诗”,确实“人之将终,其言也哀”,吕本中孤苦伶仃,万分沉痛的感情足可以使世人洒一把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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