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夜自石湖归苕溪① : 题解
这首诗写于光宗绍熙二年(1191)年除夕晚上,是诗人到范成大家作客一月有余后乘船回家,见沿途景色奇妙,诗兴大发。共作诗十首,今选其第一首。
原文
细草穿沙雪半销,吴宫烟冷水迢迢。②
梅花竹里无人见,一夜吹香过石桥。
注释
①苕溪:在湖州附近,当时姜夔家在湖州。 ②吴宫:指春秋时代吴国宫殿的遗址,在苏州附近,太湖之滨。
赏读
前两句写远景。第一句“细草穿沙雪半销”,巧妙地点出节气。诗人不写严冬的寒冷,而是写细草穿沙,预报早春,立意新颖。“吴宫烟冷水迢迢”,水悠悠流去,船徐徐前行,眺望远处,吴宫已在寒烟笼罩中。“吴宫烟冷”现出了一种萧索冷漠的气氛。“迢迢”两字,又平添了感情色彩。这句虽仍写景,却暗寓王朝兴替、人世沧桑。
最后两句写近景。“梅花竹里无人见,一夜吹香过石桥”两句写梅,在时令上与首句细草穿沙相合,但写法很巧妙,不写梅的身影,而是让人通过香气来判别竹林里有梅花。“梅花竹里”明写梅花,“无人见”,足见境界清幽。“一夜吹香”暗写梅花,极具飘渺的风韵。
诗人构思精巧,精心选择了细草、沙地、残雪、吴宫、烟水、梅花、竹林、石桥八种景物,梅花是主景,诗人的品格正犹竹里梅花,幽香沁骨,孤寂不俗。元范德机曾说:“诗之气象犹字画然,长短肥瘦,清浊雅俗,皆在人性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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