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书故③

    六书故 : 文字学著作。三十三卷。宋末戴侗撰。初刊于元延祐元年(1320年)。
戴侗,字仲达。生活在宋元之际。永嘉(今属浙江)人。淳祐年间登进士第,由国子簿守台州。德祐初年,由秘书郎迁至军器少监。宋亡以后其生平不可考。戴侗家学宏赡,尤精于文字训诂,《六书故》是其一生治学的总结。
此书共分九部,书前有《六书通释》一篇,对六书做详尽说解。九部即《数》、《天文》、《地理》、《人》、《动物》、《植物》、《工事》、《杂》、《疑》,然后再细分为四百七十九个细目。前七部各收录与之相关的单字,难以归入前七部的就归录到《杂》部,字形上存疑的收录到《疑》部,每部之中按六书排列字序。可见此书改变了《说文》一类字书按部首编排的体例,也不同于其它字书、韵书按声、韵分类编排的体例。字形不依据小篆而依据金文。此书对字的说解方式是,先注反切,次释意义,再标明归为六书中的哪一书,最后有一番阐发性的说明。例如《天文上》第一条:
天,他前、他真二切。在上而大者,天也。于文为指事。天覆其上,日月星辰系焉。万物之生,皆本乎天,莫与大焉。故曰“皇天在上”,故曰“上天视之”。其色苍苍,故曰苍天;以其清明广博昊昊然,故曰昊天;以其照临明昭,故曰旻天。以主宰言,则谓之帝;以五气言,则有五帝。天,于文从大,挈而冠之篇,宁天也。(原注:《说文》曰: “从一、大。”而张平子墓碑文或作“��”、“��”。)
《六书故》的特色主要表现为如下方面。此书重视由声音求字义的训诂方法,见地卓识,开清代“因声求义”之先河;对假借之说颇有精到的见解;注重字的本义及引申系统的研究;在论述方言用字上有一定道理。《六书故》的不足在于过分夸大六书的作用,甚至将它抬到可以“治天地万物”的地步;过多使用古体、异体、怪体以及自造的字形,使读者茫然无所适。作者过于自信,对旧说驳论往往失之偏颇,而又热衷于创立一家之言,议论时常乖误。由于《六书故》对许慎《说文》进行大幅度增删改合,加之本身缺陷明显,此书自问世以来就遭到非难批驳,甚至全部否定。《六书故》是一部有争议而又值得进一步研究的著作。
《六书故》有明万历间刻本和清乾隆李鼎之刻本,同治时《小学汇函》本。今有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字迹清楚,便于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