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乌鸦 : 抒情诗。埃·爱伦·坡(见“丽基亚”)著。1845年出版。中译文载1986年山东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美国文学》,王誉公译。
诗歌全长18节,108行。12月份一个沉闷的夜晚,诗中人正在翻阅古旧图书,借以驱除他心中由于爱妻莱诺夷的死别所造成的悲伤。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仿佛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扣击他的房门。室内绛紫色的窗帘飒飒作响,他感到惊诧不已。他站立一旁,重复着自我安慰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来访者要求进屋的扣门声。他对想象中的客人大声讲话,以“多有怠慢”自责。他凝视着暗影,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前人未敢做的梦。这时,寒夜阴森,万籁俱寂,他轻轻地喊出了莱诺夷的名字。其后,他只听到了回声,其他什么也没有了。诗中人走回房间之后,又听到了敲门声,而且比上次更响了。他以为这是风在吹动他的窗格子。他打开窗板,一个“威严”的乌鸦飞进室内,落在智慧女神帕拉斯的半身雕像上。他微笑着问那个黑如乌木的高雅的鸟的姓名。它回答说,“永无希望”。他对它能讲出如此简单明白的英语感到十分惊奇,但仔细一想,他才发现这是“答非所问”。他边想边说,从前的朋友都已弃我而去,你这鸟也绝不例外,明天自会走的。乌鸦随后回答说,“永无希望”,这答案也相当中肯。但他断定这是乌鸦唯一会讲的一句话。他将椅子向前挪了挪,然后坐下,立即联想起他所失去的爱人再也不来按压一下他那丝绒坐垫了。室内空气越来越浓重,好象有位隐形天使在散发香味。他大声疾呼,要上帝赐给他一种饮料,让他稍事休息而消除自己心中的悲伤。他应该将这饮料一饮而尽,从此永远忘却他的所爱莱诺夷。乌鸦随后说了一句,“永无希望”。不管这鸟儿是魔鬼差遣来的,还是暴风雨裹挟来的,诗中人都把它叫作不详之物和预言家。后来,他又问那鸟儿是否有什么药物能将他心中的痛苦驱散,乌鸦的回答仍然是“永无希望”。他又一次申斥他的“客人”,而且问它,他的灵魂是否能在天国同他那如明媚春光般莱诺夷相拥抱?乌鸦立即回答说,“永无希望”。他听了这话以后大怒,喝令它滚开,快快回到暴风雨中去,或者进地狱。他需要寂寞,要那鸟儿飞离帕拉斯女神雕像,不准它继续啄食他那酸痛的心灵。但那乌鸦并没有飞走;它瞪着恶魔一样的眼睛,依然蹲在那里。这时,乌鸦在地板上投下了一个阴影,而诗中人的整个心灵便永远沉没在这个黑暗的形象之中了。
诗歌主题是一个多情书生对他爱人病逝的哀伤。他那美丽聪明的莱诺夷死后,他梦魂萦绕,愁肠百结,如痴如醉地思念着她。一方面赞美了死者那妩媚动人的形象,一方面表现了生者失去亲人以后那种孤苦凄凉的心境。通过诗中人见到乌鸦以后个人思想感情的变化,真实深刻地抒发了他对莱诺夷的无限情爱,表达了他们相恋的幸福和死别的痛苦。总之,乌鸦带给他的不是什么宽慰和希望,而是对已故情侣的深沉回忆和忧伤。
乌鸦是全诗最主要的一个象征,是那个多情书生内心深处对莱诺夷永无休止的“怀念和哀伤”的象征,而乌鸦投射到地板上的“阴影”无疑是令人悲痛甚至绝望的深渊的象征。诗中人的心灵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了。乌鸦的回话(诗歌迭句)也具有一定象征意义。虽然鸟对人的一切提问自始至终报以“永无希望”,但它却引起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反响,使诗歌思想内容不断深化,悲剧气氛逐渐加重,其声音听起来则越来越象铜锣的悲鸣了。而伴随着这一哀乐前进的是死亡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