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 [俄国]莱蒙托夫 : 一朵金云夜间栖息
栖在悬崖巨人怀中,
清早她又离去匆匆,
在蓝天上欢乐地嬉戏;
但古老悬崖的皱纹里
留了一片潮润的印痕,
他矗立着,独自出神,
在荒凉中默默饮泣。
(飞白译)
【赏析】
这首诗主要通过对比和暗喻的手法,将丰富的内涵浓缩于大自然的一个景观。首先,诗的第一节和第二节在情调上是相互对比的,第一节轻盈欢快,色泽清朗,第二节则低沉缓慢,颜色灰暗,在蓝天上嬉戏的金云和默默饮泣的悬崖表现为互相对照的精神风貌,二者之间差异那样悬殊,难以跨越,而又彼此联系。
其次,诗人以拟人化的手法赋予悬崖以一种人性,从而达到暗喻的效果: 栖息了一夜的金云也许早已将怀抱着她的悬崖忘却,只在古老的悬崖上留下了一片“潮湿的印痕”。悬崖在一片荒凉中孤独地遐想,默默地哭泣,令人感到他的爱情只是荒漠里的热情,而这种荒漠里的热情正传达出了莱蒙托夫当时对祖国的一腔深情。
诗人的暗喻手法使内心深处的情感具有可感的形态。而当莱蒙托夫用悬崖来暗喻自己的时候,他除去传达了一种视觉意象,传达了自己的诗情之外,还传达了因这深情不被理解甚至无人需要而产生的失望和忧郁。
(潘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