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③

    二月 : 中篇小说,柔石作,1929年11月上海春潮书店出版。故事发生在1927年前后江南水乡芙蓉镇上,浸染着令人窒息的历史气氛。正如鲁迅为本书作的《小引》所说,小说的主人公肖涧秋是一个“极想有为,怀着热爱,而有所顾惜; 过于矜持”的青年,他离开学校,书剑飘零,受老朋友陶慕侃邀请,来到芙蓉镇,想在这世外桃源中过清静的生活,但是文嫂一家的悲惨遭遇,与陶岚的爱情纠葛,不仅在他的心底搅起了感情的波澜,而且在死水一潭的芙蓉镇掀起了轩然大波。肖涧秋经不起狂涛巨浪的冲击,不敢大胆地憎那应当憎的一切,也不敢大胆地爱他所爱的一切,终于在生活的激流中败退下来。小说揭示了存在于一部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身上的“时代的苦闷”,但就当时来说,柔石的思想还处在转变时期,因而出路何在,如何疗救,并不十分明确,小说在脉脉的诗情中,流露出一丝丝感伤的气息。《二月》没有大开大阖惊险离奇的情节,但是作者却把这一平凡的故事写得波澜起伏,富有情致。浓郁的诗情,是《二月》的一个显著的特色、作者在运笔谋篇时,把自己的一腔深情融注到他所心爱的人物身上,用诗意的笔触,来描画肖涧秋、陶岚,以及文嫂、采莲这些他所挚爱的人们。作者把叙事、写景、抒情有机地构成一体,大自然中的一切,在作者笔下,都变成了有灵性的东西,缕缕诗情,犹如涓涓细流,沁入读者的心田。鲁迅先生称赞《二月》有一种“工妙的技术”,这表现在人物的刻画上,就是出色的心理描写和简洁的白描手法。钱正兴和方谋是书中两个次要角色,作品对他们着墨不多,却都栩栩如生,作者把自己的憎恶隐含在客观的叙写之中。文嫂是一个温顺贤慧的寡妇,她的表情达意的方法,显得含蓄、婉转,小说对她的描写,用的就是质朴的抒情笔调,和精微的心理刻画,比较深地揭示了人物的情感和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