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沉醉的晚上 : 短篇小说,郁达夫作于1923年7月,载1924年《创造》季刊2卷2期。这篇小说与稍后发表的《薄奠》,是郁达夫把自己的目光从知识分子的狭小圈子转向劳动人民的一个标志,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较早描写工人阶级的名篇。小说描写了一个烟厂女工和一个失业的知识分子共同的不幸遭遇,以及他们之间的同情和友谊。17岁的陈二妹是烟厂女工,她劳碌终日,难得温饱,而工厂的管理人员还想乘机调戏她,因而她对压迫、剥削工人的资本家有着切齿怨愤,但是她对贫乏困顿的知识分子“我”却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和关怀,她送“我”食物,劝“我”戒烟,并把自己痛苦的生活境况告诉“我”,把“我”作为知心朋友,当她发现“我”昼寝夜出,怀疑“我”与“坏人作伙友”时,又诚恳地加以规劝,当“我”解释清楚后,她又坦率地承认自己错怪了。小说通过“我”的所见所闻,层次分明地刻画了这个女工的善良淳朴勤劳的品行,展现了她那美好的心灵。她用自己真诚的友情,温暖了“我”的心,使得“我”的灵魂也得到净化。小说以诗意的笔触,为受苦人之间的深沉的爱和关怀唱起了委婉和动听的颂歌。结构上,这篇小说也显得严密而精巧,改变了初期创作中那种松散的毛病,而采用第一人称,注重主观情绪的抒发,在自然景物描写中,融进自己的情感,小说中充满略带感伤的诗意,这些都保持了作者一贯的风格,但是它又不再停留在个人的自我呼喊上,而是大胆地接触到社会实际,写出了劳动人民的爱和恨,这些都体现了郁达夫思想和艺术的发展,因而他在把这篇小说收进《达夫自选集》时,说它与《薄奠》一样,“多少也带一点社会主义的色彩”,这个认识是很中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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