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语言③

    戏曲语言 : 语言是构成戏曲的基本元素。无论是戏曲的唱词或道白,都由语言组合而成。人物形象的塑造,情节结构的铺叙,戏剧冲突的形成,也都离不开语言。戏曲音乐、舞台美术、表演艺术,都得由剧本的文学语言提供根据。袁宏道云:“凡传奇,词(语言)是肉,介(动作)是筋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戏曲语言的基础形态有两种,一是宾白,二是曲词。前者用于对话和独白,一般都用散文,也用韵文;后者用于歌唱,都是韵文。戏曲语言虽有白、曲二种,但基本上属于诗体语言,因为宾白也是讲究声律和节奏的。
戏曲语言具有如下特点:
语必当行。所谓“当行”,是指戏曲的语言必须符合戏曲舞台演出的特点,是“场上之曲”,不是“案头之语”。由于戏曲是通过活生生的人物来反映生活、抒发作者的情感的,因而戏曲语言必须为塑造人物服务,做到“语求肖似”。戏曲语言塑造人物的方法与话剧等很不一样,所以语言的表现形式也不一样。戏曲是按照角色分类的行当语言来塑造人物的,是一种程式化语言。生、旦、净、丑的语言风格都不一样。李渔曾经指出:戏曲语言“宜从脚色起见。如在花面口中,则惟恐不粗不俗;一涉生、旦之曲,便宜斟酌其词。无论生为衣冠仕宦,旦为小姐夫人,出言吐词,当有隽雅从容之度。……生、旦有生、旦之体,净、丑有净、丑之腔”。但戏曲语言又在共性中具有个性,决不是同一行当者都是“千人一腔”。如《西厢记》,莺莺、红娘、老夫人虽都是旦角,但她们的语言都各有个性,如莺莺的语言文雅、委婉,红娘的语言则辛辣、机智,老夫人的语言则持重、专横。这些个性化语言的形成,与人物的身份、地位、教养、经历、年龄等均有关系。
言须本色。“本色”指语言的朴素自然,通俗易懂。这是由于戏曲是演给各个阶层的人看的,他们的文化程度高低不一,理解程度参差不齐。为了使人人都能看懂,戏曲的语言必须具有自然本色。戏曲艺术长期面向农民和市民的民间性特点,使得戏曲语言的本色成分更为浓郁。
声务铿锵。戏曲的曲词和宾白,都具有很强的音乐性,声分平仄,字别阴阳,高低起伏,抑扬顿挫,极为悦耳。
曲尽人情。好的戏曲语言一般都淋漓尽致地写出了人物的感情,讲究“情趣”,“以情动人”。戏曲的情语,有自己的民族风格,最主要地体现在“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上。象《西厢记》“长亭送别”一场莺莺所唱的唱词:“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是千古绝唱。这样的语言,已经达到情与景浑然一体,字字是景语,字字是情语,具有高度的审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