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结构③

    戏曲结构 : 戏曲剧本对剧中人物的动作情节作出符合戏剧性的安排。结构也称“布局”,又称“搭架”。它在戏曲创作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往往关系到一部作品的成败。故汤显祖说:“结构串插,可称传奇家从来第一。”
中国戏曲属于开放式结构。它有如下特点:
一是故事情节有头有尾,顺时推延,畅行无阻,具有整体的完整性。戏剧的发展脉胳,一般围绕着一个主要人物,一个主要事件展开,如孤桐直上,具有结构的简洁美。古人将此称作“一人一事”、“一线到底”。这种结构形式,不象“三一律”闭锁式结构那样,只是截取剧中人物生活中的几个横断面,分成几幕敷演,而是随着“一人一事”的主线到处流动。故有人将戏曲这种结构形态称作“线性结构”,将截取生活中横断面的戏剧结构称作“板块结构”。
二是时间和空间的自由流动,场面转换的灵活多变。它不象“三一律”戏剧那样采取固定时间、空间的分幕结构,而是用人物上下场为界定的分场形式,即上场的人物全部下场了,就是一场。分场形式为戏曲的自由时空提供了方便,空间就在人物上下场中不断变化，甚至同场戏中,空间也不断转换。时间和空间的变化,主要通过人物的唱和舞表现出来。如《西厢记》第一出中的张生来到普救寺游玩,是在嘴里一边唱着“游了洞房,登了宝塔,将回廊绕遍。……”手足一边配以舞蹈,把寺内的环境变化不断转换出来的。时间也可随着剧情的变化随意变化,自由伸缩,不象写实戏剧那样,艺术时间和生活时间相近。一刹那的内心活动,在舞台上可唱半小时;几十年的时间,可用一句话表示出来,转瞬即逝。
戏曲的开放性结构有如下长处:一能反映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不受舞台时间、空间的限制;二是便于发挥戏曲的特长,载歌载舞,更好地达到情景交融、意与境浑的艺术境界;三是人物发展脉胳清楚;四是易被观众了解。但是由于故事有头有尾,时间跨度长,易使结构松散,剧情拖沓。这在明清传奇中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在戏曲中,尚有极少一部分剧目是闭锁式结构,如《连升店》、《柜中缘》、《卧龙吊孝》等,它们的故事一般不是从头说起,而是截取一个典型的生活画面深入开掘;人物极少;时间和空间基本固定。这类戏曲虽具有紧凑集中,便于深入地刻画人物,演出方便的优点,但反映社会生活面较窄,情节也难以曲折生动。
基于上述两种结构类型各有利弊,当前一些戏曲作家往往将这两种结构撮合在一起扬长避短;有时还采取电影的“闪回”方式,多时空重叠的方式等,以此弥补由于故事有头有尾而带来的拖沓、平淡的弊端。有的甚至尝试采用“群像式”、“散文式”的结构形态,并取得一些成效。
一本戏曲布局得是好是坏,往往与戏曲结构的手法有关。作者在安排戏剧情节时,必须考虑到“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如何直行,如何打曲?如何放开,如何捏聚?何处公行,何处偷渡?何处慢摇,何处飞渡?”(金圣叹语)为此,戏曲常常采用虚实相生、疏密相间、隐显相映、繁简相杂、冷热相济、刚柔相错、浓淡相隔等结构手法,使得整个戏曲在行进过程中高低起伏,跌宕变化,曲折有致,富有节奏的韵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