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雪③

    一捧雪 : 传奇剧本。全称《一笠庵新编一捧雪传奇》。作者李玉,写于明代。
剧本写世家子莫怀古应权奸严世藩之邀,携家仆莫成、婢妾雪艳及幕客汤勤一同离苏州赴京。汤勤欲巴结严世藩,告之莫家有祖传玉杯“一捧雪”。严向莫索取,莫以假杯献上。汤又密告于严,严震怒,将莫怀古捕获问斩。义仆莫成因自己与莫怀古相貌相似,代主受戮。首级到京,又被汤勤识破。锦衣卫陆炳奉旨审理。在法堂上,陆炳假意将雪艳断与汤勤,汤勤如愿,承认人头是真,此案得以了结。洞房之夜,雪艳刺死汤勤,亦自刎死。后严家势败,莫怀古之子莫昊考中进士,一家得以团聚。
全剧以莫家祖传玉杯“一捧雪”为线索,揭露了明代政治的黑暗和世风的险恶,对当时丑恶的社会现实给予有力的抨击。并成功地塑造了汤勤这样一个投靠权门、忘恩负义的典型形象,对他进行了无情的讽刺和鞭笞。当然作者同时又赞美了莫成的“义”、雪艳的“贞”,宣扬了封建道德。
京剧《莫成替死》、《审头刺汤》等折子戏均源于此。《莫成替死》 以极其精练的笔墨,生动细腻地刻画了莫成临死前内心的矛盾。莫成在迷惘之中喊出一个“莫”字,使刑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时戚继光的一声断喝,雪艳的一声惊叫,给了莫成一种暗示,使他想到了自己的诺言。他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莫怀古”三字,这使戚继光和雪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接着他就又向使他无辜殉死的封建社会发出了强烈的控诉:“莫怀古死的好不瞑目也。”这里,作者抓住剧中人物刹那间的精神状态,表现了莫成、雪艳和戚继光在这生死关头各自不同的复杂心理。并使人物的语言和表演紧密结合在一起,刻画了人物的性格,增强了舞台气氛。较之李玉原作中这一场戏的处理效果更为高明。《审头刺汤》是一出剧本语言、结构及舞台表演艺术俱佳的好戏。剧情随着汤勤前来监审而展开,并逐渐进入高潮。一个是奉旨审头的正堂大人; 一个是前来监审的严府心腹爪牙。一个说人头是真; 一个说人头是假。一个是旁敲侧击、冷嘲热讽; 一个是翻云覆雨,反复无常。就在二人针锋相对,眼看人头就审不下去时,作者巧妙地安排了一个监斩犯人的情节,使陆炳暂时离开,为汤勤接近雪艳创造了条件,使场上紧张的气氛得到缓解,同时也自然地引出了雪艳刺杀汤勤的情节。陆炳的一段长达280多字的念白,不仅句式匀称,音调和谐,节奏鲜明,而且将他正直的品格,果断的行为以及嫉恶如仇的精神表现出来,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因此,《莫成替死》、《审头刺汤》等戏一直盛演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