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③

    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 : 京剧传统戏。见《三国演义》。街亭为汉中咽喉要地,马谡请令驻守,诸葛亮再三叮嘱须靠山近水扎营,并令王平辅之。马谡不听王平谏言,竟在山顶扎营,被魏将张郃所败,街亭失守。司马懿乘胜来攻空虚之西城; 危急中诸葛亮定空城之计,将城门大开,自坐城楼,抚琴饮酒以待。司马懿兵临城下,见状大疑,又素知孔明谨慎,不进而退。及至探明回军,诸葛亮已调来赵云,惊退司马。马谡、王平回营请罪。诸葛亮虽惜马才,但军法无私,挥泪斩之; 并因自己用人失当,上表自贬。
此剧经谭鑫培改革创新,成为一出剧情紧凑、唱腔动听、久演不衰的好戏。《失街亭》第一场诸葛亮念的“引子”,就是谭鑫培从另一出戏里移用来的,改成“羽扇纶巾,四轮车,快似风云; 阴阳反掌定乾坤,保汉家,两代贤臣”,象一幅写意画,把诸葛亮的风貌才能,及蜀汉重臣的神态,轮廓鲜明地描绘出来。这场的 〔西皮原板〕“两国交锋龙虎斗……”一段唱,显示出孔明面临大敌稳如泰山的丞相身份。全段没大腔,在发声、归韵、咬字、喷口之间酝酿出雍容大度的意境。
《空城计》是集中运用大段唱腔抒情的重头戏。诸葛亮坐在城楼,面对司马大兵,唱的[西皮慢板]“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内容象是自报家门,这时的舞台形象,实际已化为诸葛亮心理抒情的“特写”,司马大兵则做为背景人物“隐去”了。这种超脱的处理手法,把舞台的局限性巧妙地转化为艺术的独创性,大大拓展了表现生活的领域。观众也在欣赏唱腔时得到了美的享受。〔西皮二六〕“我正在城楼观山景……”,把诸葛亮的超人智慧做了绘声绘色的演染,好象他是在观山景的悠闲中,无意发现了司马的大兵,他坦白地告诉司马,“我只有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说得司马懿莫名其妙,攻城的威风一下被镇住了; 最后,诸葛亮又向司马频频招手,并唱道:“来来来,请上城楼听我抚琴。”这一请,更叫司马“左思右想心不定”,判断“城内必有埋伏兵”。孔明这段唱,象一股清泉涓涓涌出,随着人物感情的起伏转折,其速度在缓急之间,使人听来,似断却连,有刚有柔,韵味十足。
《斩马谡》 里,诸葛亮唱的 〔导板接快板〕 及同王平、马谡的对唱也很有特色,如奇峰突起,似长空鹤唳。唱到末句“将王平责打四十棍”的“棍”字,是楼上楼的唱法,表现了诸葛亮愤怒已极的情绪。孔明如此激动,在别的戏里还不多见。孔明审王平,马谡时,以一问一答对唱的形式唱的 (快板),已达到最高速度,而且越唱越快; 要求演员必须字字真切,间不容发,毫无喘息,一直把气氛推上紧张悲壮的最高峰。最后,诸葛亮的感人形象在挥泪斩马谡中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