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记③

    玉簪记 : 传奇剧本。作者高濂,明代戏曲作家。字深甫,号瑞南道人。浙江钱塘(今杭州)人。生卒年不详,据吕天成(卒于明万历末)的《曲品》分析高濂的活动年代当在万历前后。除《玉簪记》外,还作有《节孝记》2卷。
《玉簪记》写南宋书生潘必正与陈娇莲由父母指腹为婚,互相交换玉簪及鸳鸯扇坠为凭。战乱期间陈娇莲与母失散,流落金陵,入女贞观为道姑,法名妙常。潘必正在临安应试落第,因其姑母潘法成为女贞观观主,故来暂寓观中。一天妙常抚琴,必正以情挑之,两人相恋后私自结合。不久事为观主发觉,乃逼必正再次赴试,并亲自送其登舟。妙常雇小舟追及必正,哭诉别情,互赠玉簪及鸳鸯扇坠为表记。后必正中榜得官,与妙常结为夫妻。
《玉簪记》故事源出《古今女史》,首先将这故事搬上舞台的是无名氏的《张于湖误宿女贞观》杂剧。高作《玉簪记》是对杂剧的改编,作了大量的增删改写。改编本在人物性格和故事情节方面都有所丰富和提高,突出了陈、潘爱情这一线索。作者对陈妙常的性格进行了细腻的刻画,成功地塑造了这一形象。陈的身上有着封建礼法和宗教诫条的双重约束,既爱上了潘生又难于启齿。《弦里传情》一出中,她唱道:“我也心里聪明,脸儿假狠,口儿里装作硬。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那一声。我见了他假惺惺,别了他常挂心。我看这花阴月影,凄凄冷冷,照他孤零,照我孤零。”生动地表现了一个少女热烈地追求爱情但又因羞怯而矜持的神态,细腻地刻画了陈的思想活动。直到事态发展到不可推托时,她才接受了他的爱。这些描写深刻细致,切合人物性格的发展逻辑,因而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
在故事情节方面高濂作了较大的改动。既突出了剧作的社会意义,又给戏带来了更多的起伏,增强了节奏的变化。剧本在人物描写和某些情节处理上受王实甫《西厢记》的影响,但并未落套。
《玉簪记》有着很强的艺术生命力,后来各剧种的一些折子戏均出于此。如昆曲的《琴挑》出自《弦里传情》;川剧的《逼侄赴科》和《秋江》,至今还活跃在舞台上。《逼侄赴科》的舞台空间处理巧妙,在楼下,潘必正一面向其姑母辞行,一面暗向楼上临窗而立的陈妙常传情。这种心猿意马的表演,加上一语双关的台词,使剧情妙趣横生。《秋江》在《秋江哭别》的基础上加以改编,原剧中老艄公乘妙常之危敲竹杠,言词粗俗。后改为跟妙常开玩笑,改变了原来的人物形象,获得了较好的喜剧效果。用舞蹈表现行舟的颠簸,颇具特色。川剧著名演员周企何以演《秋江》中的老艄翁著称。
高作也有不足。如作者安排陈、潘二人曾由父母指腹为婚,为大团圆预伏线索,以证明他们在女贞观的一段行为合法,削弱了反封建的战斗性。此外,还有用韵太杂,音律失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