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表演③

    曲艺表演 : 曲艺名词,指辅助演员在舞台上说唱故事时的表情、身段、手势。又称“曲艺做功”,习惯称之为“手、眼、身、法、步”。曲艺表演方面史料较少,历史上未见专著,但是从一些零星记载中仍可窥知一二。如清初吴伟业著《柳敬亭传》里,记述大说书家柳敬亭之师莫后光评价柳敬亭表演技巧的文字就有:“子得之矣,目之所视,手之所倚,足之所跂,言未发而哀乐具乎其前,此说全矣!于是听者傥然若有所见焉;其竟也,恤然若有亡焉。”认为他的表演已达到出神入画的境界。这种优秀的曲艺表演传统,经过历代艺人的反复琢磨、推敲,延续至今已生发出若干种流派。就全国各曲种的表演形式来看,既有站唱、坐唱、走唱之别,又有单口、对口、群口之分。表演风格就更多种多样了。类似的曲种,如北方的评书与南方的评话,就各有独到的表演技巧;同样是一个曲种,表演风格也不同,如相声,有以风格火爆、爽朗取胜者,也有以冷面滑稽著称者。这一切便形成了我国曲艺表演的婀娜多姿,百花齐放的局面。
尽管曲艺的表演流派纷呈,但是确有着相同的特征。
其一是它所具有的辅助性功能。辅助性功能是从曲艺表演在曲艺演出中所占的位置、作用来说的。无论是什么曲种,演员的说与唱都是第一位的,而曲艺的表演都是配合说与唱来表情、达意、塑造人物的。演员的叙事、抒情、塑造人物,都要通过面部表情,尤其是眼神的帮助来最后确定,而手势、形体、脚步的变化又都与眼神紧密配合,俗称“口到、眼到、手到”。其目的是用表演来引导观众一同看那些书中所描绘的,实际上又不存在的景与物。这又被称为“领神”。“领神”亦有诀窍,如“欲向左,必先看右;欲向右,必先看左”,也就是说曲艺的表演要略带夸张,方能醒目提神。而有些曲种,如东北二人转,则要用更多的舞蹈动作配合说唱了。所以说它是辅助性的,是因为曲艺的表演是不能离开说唱而独立存在的。戏剧如《三岔口》可以没有一句台词,只凭借表演来演叙故事,而曲艺表演则不能做到。
其二是曲艺表演的摹拟性特征。曲艺的表演并不是戏剧里角色的表演,而是说书人的表演。即便是做人物内心活动的表述时,也是说书人抓住所表述人物的神态特征而加以摹拟,只是点到而已。而这种摹拟又总是短暂的,需随时准备转回到说书人的叙事。因此,这“摹拟”实质还是说书人的表演,而非书中人物的表演,俗话说曲艺的表演是在“说法中现身”,而戏剧的表演是在“现身中说法”就是这个道理。
曲艺的表演是起辅助作用的,又是摹拟的,然而它并不是被动地应用在曲艺说唱中,它乃是构成曲艺艺术美的一个重要的、积极而活跃的因素。曲艺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存在这样一个现实,即从地头、庙会、茶馆、书场、社会进入现代后,又进了剧场,这标志它已从听觉的艺术渐变为听、视兼重的艺术了。说、唱的美固然仍是重要的一面,表演的美也成为观众的需求。曲艺演员顺应着这一时代的、社会的变化,从表演的角度,在各种表演艺术中吸取着营养。他(她)们演唱时的举手投足都极重艺术美与说唱时人物塑造、景物描绘的谐调一致。南方弹词表演的细腻、适度,举止的轻捷俏丽,北方大鼓表演的雄浑、刚劲,举止的潇洒、大方都已达到了相当的水准。
在曲艺表演中,演员手中用以与乐队谐调节奏的木板、铁板、铜板、鼓箭子、八角鼓,进行伴奏的弦乐器,及醒木、扇子、手帕等都是表演用的道具,看起来虽然简单,然而一经巧妙的处理,它们就会成为书中的各种物品,并与演员的形体构成优美的造型,密切地辅助着演唱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