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图③

    竹石图 : 元代画家吴镇作。作于元至正七年(1347)。吴镇不仅擅长山水画,亦长于梅、竹、松、石,其中墨竹画迹尤多。他的墨竹师文同,但师其意,不师其迹。与李较写实的竹子比较起来,他更偏重写意。他很赞同宋人陈简斋题墨梅诗的两句:“意足不求颜色似,前身相马九方皋。”只求其意似,不全求其形似。他把画竹看作是“士大夫词翰之余,适一时之兴趣”的“墨戏”,强调通过表现竹子的“幽远闲放之性”,来抒发画家的心性和意趣。此幅纸本墨笔的《竹石图》,正体现了画家这种主张。画面右下方,用泼墨画一拳石,其上以浓墨点苔,拳石一片润泽之气,蔚然而生。其右用细笔画竹两竿,两竹相依,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似有长幼相携而行之意。这里画家赋予竹子以人的品格和情趣。他的墨竹多是苍简劲利的用笔,用墨很重,唯此图用笔瘦劲,浓叶淡枝,疏秀可爱。的确表现出竹子的“幽远闲放”的情致,是他墨竹中一幅比较优秀的作品。画家虽自称他的墨竹是写意的“墨戏”之作,但不是说他完全不顾形似的信笔涂抹,而是有严格的法度。这在他题画竹的许多跋语中,就说得很明白。他说:“文湖州画竹妙合天成,驰骋于法度之中,逍遥于尘垢之外,从心所欲,不踰准绳。故余一依其法,布列成图。”又说:“墨竹,干、节、枝、叶四者,若不由规矩,徒费功夫,终不成画。虽濡墨有浅深,下笔有轻重;逆顺往来,须知去就,便见荣枯。仍要叶叶着枝,枝枝着节。”他的这些议论,我们从他这幅《竹石图》中,也可得到验证。图中的竹子虽然是率简的用笔,有些意到笔不到的地方,但竹子的枝、干、节、叶的结构,都符合竹子的基本特征。看来他画墨竹的态度是既遵守客观事物的规律和法度绳墨,又不让客观事物和法度绳墨束缚自己的艺术个性的自由发挥。所以他的写意墨竹,能达到“笔笔有生意,面面得自然”的“妙合天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