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緜》 :
为两君相见所用之乐。追述的是周族太王古公亶父迁都于岐(今陕西岐山县)的历史事件,赞颂了古公亶父迁国开基的赫赫功业。当作于西周建立之后,周人为追述及称颂周族祖先功业而作。周部族的强大始于文王,而其奠定基业始于古公亶父的迁至周原,“西土之人”也正是在大王迁岐之后,才正式命名为“周”。
全篇九章,每章六句。详细记述了古公亶父的迁都过程:先写古公亶父初至岐地,勘察地形,考察土地,并通过谋划、占卜,确定迁居于此;中间写划分疆界、授田于民、开荒种田以及建造宗庙宫室的详细过程;最后写迁居之后周族驱逐了少数民族昆夷,文王受命继承祖业,周民族日益昌盛。诗篇以歌颂古公亶父开创基业的历史功绩为主,辅之以对“受命之君”文王的赞美;既有对历史事件的简要介绍,也不乏对劳作细节的描写,内容完整而气韵生动。此外,诗中写建造宫室时,将“作庙翼翼”排在首位,体现出周人强烈的尊崇祖先的意识。
诗中对建造都邑的过程既有详细的描写,也有一而概之的总结。如第四章写规划土地、条理安排的诸多事宜之后,以“周爰执事”来概括初建城邑时林林总总的诸多杂事,称颂古公亶父之劳苦功高。而诗中对劳作场面的描写细致生动,如写筑墙时的种种细节,装土、填土、夯土、削土无一不记,且运用叠词模拟各种劳作之声,则声响鼎沸、热火朝天的建造场面活现于眼前,使人为周族人乐事劝功的创业激情所感染。
末章四句的句式转变为奇数五言句,连用四个“予曰”排比句式,提振全篇气势,赞颂文王有疏附、先后、奔奏、御侮之四辅,并在叙事中传达出对文王的高度评价和赞颂之情,与之前《文王》中“济济多士”的记述相呼应。
《緜》属叙事诗,多直赋其事,比兴虽少却十分形象。篇首句“绵绵瓜瓞”即以瓜蔓绵延不绝,其贴近根部先结小瓜,瓜蔓末端结出大瓜,比喻周民族将繁衍生息,代代相传,由小及大,日益昌盛,充满生机而又形象生动。后世即以瓜瓞象征子孙繁盛、传世久远,成为祝福的吉祥语。瓜瓞图案也成为重要的纹饰,常见于古代器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