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其五) :
唐·李贺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这首诗抒写欲投笔从戎而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其中也发泄了仕进不得、怀才不遇的愤懑。全诗的调子是积极进取、奋发向上的。
《南园》十三首大概作于元和八年(813)作者二十四岁时。李贺在这年的春天因病辞官回到家乡。一则他病得厉害:“归来骨薄面无膏,疫气冲头鬓茎少”,为自己“病骨能独在”而庆幸。二则这时他爱妻已死,家无长物,全靠老母操劳维持生计,虽然他说“小人如死灰,心切生秋榛”,实则胸中并未熄灭积极进取的激情之火,在满腹郁闷中时而振臂跃起,仍想有一番大的作为。
在这首诗里,劈头就是诘问句:男子汉为什么不佩带刀剑,去收复关山?当时大河南北有五十余州不听唐王朝号令,为关怀国家命运的有志之士所忧虑,收取关山,巩固国家统一,是男儿应当建立的不世之功。在这反诘的后面还有潜台词:男子汉何必要舞文弄墨呢?下面两句,作者摆出历史事实:请看凌烟阁上的功臣,哪个是书生封万户侯的呢?这两句也有潜台词:疆场上拚杀才能建功立业,书生能有什么作为呢?这种思想在《南园》组诗“寻章琢句老雕虫”一首里也有反映:“君看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二诗的含义是基本一致的: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何必作寻章琢句的雕虫,皓首穷经的书生?
诗人这时虽然病骨支离,境遇坎坷,但他的气质、禀性决定他不会堕入颓废的深渊,谈及人生和功业,仍情动于中,义激于色,以豪放之言写出,愤激之气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