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亭燕 蔷薇 :
周振璜
架上鲛绡初翦,试看晕红深浅。自是妆成怜瘦影,却把胭脂浓染。锦帐更风流,合德生香吹遍。一带柔条凝艳,绿刺细垂深院。买笑黄金颁内府,故故含颦相见。薄倖恨东风,绛雪吹残千片。
蔷薇,又名买笑。大约因为身上的剌太多了,尽管它的花很美,但并不太招人喜欢。这首《离亭燕》用拟人化手法细腻地刻画了蔷薇的风姿和情愫,似乎也寄托了作者的某种感情。
“架上鲛绡初翦,试看晕红深浅。”开笔即描绘了蔷薇花的色泽和质地:如晕红色的鲛绡。绡,有花纹的薄丝绸。鲛绡,神话中居住在海底的鲛人所织之绡。晕红,由浓而渐淡的一团红色。“自是妆成怜瘦影,却把胭脂浓染。”化妆好了自怜身影瘦弱,却又要浓浓地扑上一层胭脂,为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悦己者了。“锦帐更风流,合德生香吹遍。”旧传晋代石崇为争奢斗富,曾设锦帐护花。蔷薇并不管其是否在斗富,对设锦帐者她充满了感激之情,用缕缕清香去报答他。
过片二句刻画蔷薇的枝条:在幽深的庭院内,纤柔细弱而又多刺的绿色枝条上盛开着艳丽的花朵。“买笑黄金颁内府,故故含颦相见。”从具体场景看,这是描写金黄色的花蕊从花蕾中吐了出来。但从字面上看,却别有一番深意。买笑,既是蔷薇别称,但人们知道得更多的是指狎妓。内府,皇室的仓库。故故,偏偏。颦,皱眉。为什么拿了从皇室仓库里来的买笑钱,却偏偏见面时又皱着眉头呢? 此中之味,不言自明。最后两句写花的凋零;恨东风之薄情,吹得红色的花瓣如同漫天飞舞的雪片。
这首词究竟寄托了作者一种什么样的思想感情,这里不作深论,以免流于附会。但作者以一个娇弱女子的绰约风姿和缠绵情思来刻画蔷薇花,却使整首词显得形象生动、清新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