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花③

    女郎花 :

陆游

粲粲女郎花,忽满庭前枝。
繁华虽少减,高雅亦足奇。

陆游的这首咏女郎花诗,虽只有四句,但却写出了女郎花鲜艳之美和对她的欣赏之情。
女郎花即木兰,又称紫玉兰、辛夷、木笔花、女郎花。为落叶小乔木或灌木。木兰花开时则形若莲花,小如酒盏,有的大如碗口,花艳而不妖。陆游说:“粲粲女郎花,忽满庭前枝。”就是描写女郎花的鲜艳。“忽满”字写出了木兰花开的多而盛,流露了作者惊喜之情。接着两句“繁华虽少减,高雅亦足奇。”是描述木兰花由盛而衰转换之机,仍有其独特神韵,高雅的风采也足以令人称奇。将木兰比作女郎的,唐人白居易有诗说:“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艳风吹腻粉开。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戏题木兰花》)强调的是木兰花色彩特点是“素艳”,也正是陆游诗中繁华少减的意思。白居易强调木兰花的“脂粉态”,旨意落在古代木兰女扮男装后归家着女儿妆上,陆游诗的旨意则从木兰花又称女郎花,女郎花不仅在粲粲之时令人赏心,就是在繁华少减时,也同样令人称奇不失其高雅上。看来,陆诗比白诗更多些文人雅士的情趣,不象白诗那样明显地强调“脂粉”,甚至“从此时时春梦里,应添一树女郎花。”(《题令孤家木兰花》)当然,二者在女郎花暗喻女郎这点上还是相通的。
因为木兰花开系早春,而且先花而后叶,所以陆游表示了惊喜之情,颇有点意外之感。当他为粲粲光彩女郎花渐次少减而仍叹赏其高雅时,可见所写乃是木兰花的始开之突然,(或说是诗人未曾留意此花,而一旦发现已是满枝头了)及花少而叶发的过程,以及伴随这一过程的陆游自己赞赏之情的变化,即由惊喜其粲粲到赞叹其高雅。白居易的《戏题木兰花》则啊木兰花盛开情态着笔,细致刻划,反复致意,最后点题:“木兰曾作女郎来”。相比之下,白诗用笔细腻,色彩形象鲜明,颇有戏谑之情趣。陆游之作懊如脱口叙事,轻松自如,仍有郑重其事之感。二者各具情态,当然白诗系七言,陆诗系五言,字数多寡不同,形成的节奏韵律感也就自然有别,七言转折多变显得灵活,正应“戏”字,五言显得质朴,与“雅”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