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神③

    窑神 : 玲子走进山坑那会儿,她哥矮仔睡的冬茅棚子里还没一丝儿动静。
山坑里有三孔炭窑。三孔窑两孔趸放着木炭,另一孔还在冒烟。玲子不晓得这孔窑烧得咋样了。烧炭是技术活,烧过了火候,窑肚子里的两千斤木头就气化作白灰灰,分文不值。
不懂火候的玲子只好再叫哥。矮仔蒙在被窝里,不动,也不吭声。玲子急了,抓起被简,把哥哥抖落出来。
吵嘛? 矮仔爬起身揉着眼窝不高兴地说,你吵嘛哟?
十五岁的矮仔站直了比妹还矮半个头。
“窑!”玲子喊。
矮仔打个哆嗦,顾不上穿衣,光着膀子就冲出了冬茅棚。
火候是能从顶囟的烟色里读到的。但矮仔不放心,非跑去摸摸囟道,囟道里边的烟脂已经不粘手,他才慌慌张张回棚子摸出把板锄;玲子从山泉那边拎来桶水要给他洗漱呢,被他劈手夺过,连毛巾泼到黄泥巴上。玲子便知道十万火急,遂不敢抱怨,忙捡石,和泥,帮着矮仔封窑门,堵边囟,盖顶。霎时间将窑孔上那泼墨似的浓烟柱子斩断,两个才怨着笑着打着闹着,往泉边跑。
然后淘米生火吊锅煮饭。唏里呼噜吃下两大碗,玲子忙着往麻包里装炭,矮仔从窝棚里抱出个婴孩大小的黑木菩萨,插上三根树枝,当香;又拈了副羊角竹卦,作了个揖问:窑神爷,今儿该装窑? 该进城送炭?
咣地摔下,竹卦双双向上。
阳卦——进城哩! 玲子好高兴。
矮仔就藏好窑神。锅头鼎罐还不值炭价,任它散丢在火坑边,只扒些泥盖严了火,兄妹俩就用棕索套了麻包挑担上路。矮仔挑重的,一百。玲子挑轻的也有五十来斤。
雾濛着。山道上湿漉漉的。没走出半里,两个都湿了裤管湿了鞋,冰凉冰凉,贴在滚烫的皮肉上,不觉得冷,倒醒梦气。就见那日头晕晕的一团艳红,从雾里头透出来,灰濛濛的山山树树顿时黄是黄绿是绿。
哥,交些钱给丁校长,弄张高小毕业证吧。下过一节滑溜溜的险坡后玲子说。如今干什么都要讲究个文凭。文凭就是毕业证。
我不要。矮仔在前头闷着脑壳说。烧炭不讲究文凭。其实他心上挺自豪的。他没进过学校门,玲子抄来的两门统考卷子他做了162分,他能不自豪么? 矮仔的那些字呀算呀都是玲子教的,玲子念完了初一,他的高小当然也该毕业了。不过要他花钱去弄“文凭”他舍不得。
要不,你去高小念一年,我停学! 玲子又建议。我烧炭给你挣学费!
瞎掺和啥咧你? 矮仔大人似的说。窑神爷爷给了卦的——你念书我烧炭。
那我也不念了!
“胡说!”矮仔真的生气了。你不念了谁教我。
玲子便不再争。爹在世时兄妹俩就约好了的:妹子念了书回来教哥,谁也不耽搁。就咿哩哇啦教矮仔读英语,ABCD。汪,吐,丝瑞佛。“瑞德”的太阳“格林”的树,黑咕隆咚的炭是“布拉克”。蛐蟮般的山道于是变平变短,忽悠忽悠,从脚下闪过去。
半上午到了县城。卖掉炭啃过干粮,又逛完那三华里的大街闹市百十家店铺,迎面走来一群红红绿绿的少男少女。玲子扯了哥缩到一幅铁皮大广告画后头。
“都是我的同学。”玲子紧张地说。
矮仔就把脑壳伸出广告牌去侦察,见城里中学生好漂亮好阔气,回头瞅瞅身后穿土布衣、满鼻子炭灰的黑妞,不由得撇撇嘴角叹了口气。
玲子说平白无故地你叹气干嘛?
矮仔说不干嘛。叹口气,舒坦。
玲子便也跟着叹子口气。果然舒坦。
斧头杉刀窑火窑烟,把半山绿的变成黑的。
黑的半边在扩张,绿的范围便一天天缩小。城里人忒怪,放着烈焰腾腾的柴火不烤,非让山里人在窑坑里替他们烧过一回,烧成瘦精精轻飘飘的炭骨头,再当作宝贝疙瘩般买了去,放在铁盆瓦钵里,煨出一星星不死不活的暗红色……何苦呢?
矮仔问在城里念过一年中学的玲子。玲子说那个叫会生活,要不,岂不白当城里人了?
矮仔终是没弄明白,但他没再问。倘不是城里人会生活,他们就没处寻钱,就得靠村上那份“五保”粮熬日子。他于是容忍了城里人的怪癖。
守着窑洞里呼哗呼哗风火相搏的声音,矮仔(a+b)c=ac+bc念得好欢。山坑里好静,他的读书声就传得老远老远。每当要守着封窑他就得硬撑着不睡,怕错过火候。这段时间好念书哩。不过有时守得太晚了他会看到书上的字跳舞。ABCD不是英语吗? 咋跳到数学书里来的?他糊里糊涂地想着手一松书掉下地,身子一扑,窑门的烟火便舔焦了他一层头发,气得矮仔直扇自己的耳光。
扇耳光也醒不彻底的他,就到泉边浸脑壳。脑壳让冷水一激,瞌睡虫就会跑光。山坑里就他一个人。矮仔不在乎,有窑神替他作伴呢! 爹死后替他作伴的只剩下窑神。两年了,窑神伴他在山坑里过夜已经两年了。
窑还不能封,还得再等等。瞌睡虫跑了的矮仔又可着嗓门念他的书。汪吐丝瑞佛。ac+ab。明天玲子要考他的。
玲子装炭。矮仔说你莫挑炭了,再挑,压成个我一样的“布拉克”正方体——瞧你那些城里同学,啧啧!
玲子说城里同学咋啦?
矮仔说城里同学好白净好苗条,不就是玻璃屋子里头蓄成那样子的么? 你也去家里蓄着,等秋下开学,就没人笑你黑笑你矮了。
玲子说谁笑我啦?
矮仔说:“没笑,你见了人家躲什么?”
玲子红了脸,却不肯回家。矮仔就请出窑神打了个卦。一反一正是个巽卦。矮仔好高兴:没说的了吧——窑神让咱们一个挑炭一个念书! 就打发玲子回村里自家屋头去念书。矮仔独个儿挑了炭,一担一担往乡镇和县城送。
两孔窑的炭还没挑完哩,玲子又来了,非跟着去城里不可,矮仔说去城里可以,得打个伞。玲子不干;矮仔说要不,咱问窑神! 玲子说别问了别问了,哪回窑神不向着你? 矮仔就笑。跑进棚里拿出把桃红色花尼龙伞、一身白连衣裙,还有双半高跟的透明凉鞋叫玲子换装。玲子说这是谁的? 矮仔说给你买的呀,快换上。
玲子喜成了一阵风,钻进棚子里去。再出来已是一身新,却苦了脸,说穿这麂脚蹄壳,咋挑担走路呢?
矮仔说哪个讲要你挑炭?你只顾打伞,跟着。要挑炭就别去。
玲子只得撑着小花伞,扭扭捏捏跟在哥后头,没走出半里,玲子叫脚疼,脱了鞋,拎在手里,一双赤脚吧嗒吧嗒,跟着。
看看快到县城,矮仔让她穿上鞋。玲子说穿上就痛,脚都打起泡来了。矮仔发狠道:“疼脱了脚,你也得给我穿上! 你以为城里女人穿高跟鞋就不脚疼了? 人家能忍,你也能忍!”
玲子就穿上鞋,进街。矮仔担心妹子又脱鞋,时不时回头侦察。见玲子一步三颤,依稀是城里姑娘走路的模样,方才明白:城里女孩走路那“袅袅婷婷”的好看,皆是脚痛造成的。就不再心疼玲子的脚,气昂昂大步走去。
走着,玲子说,听说学费又要涨。
矮仔问涨到几多了?
玲子说不晓得。大约要涨一小半吧。
矮仔挺豪气地说涨了一半算啥? 炭价比前年不也涨了一倍么! 嘴里那么说心上还真有点紧张,就放肆跟城里人磨价。东街走到西街,直把玲子累得气喘吁吁,矮仔才把炭作四十元卖了;拎着麻包扁担,要领玲子去逛商店碰碰城里同学,玲子却迫不及待往城外走。
好容易出了城,玲子忙脱下鞋。“我的娘哎!”她喊,“好累!”
矮仔说:“又没叫你挑担子,你累?”
玲子说穿这麂蹄壳我宁愿挑五十斤炭! 就提着鞋夹着伞走在哥哥前头,赤脚吧嗒吧嗒,好欢快。
回村,玲子想去砍窑柴,又被矮仔撵回了屋里。
天气越热炭价越贱。城里人似乎忘了那冷天就在前头等着,到“秋老虎”边,三十元一担的炭也没人上钩了。
矮仔好急,却没跟玲子说,自己从报摊子上买了几张报纸回山坑,就着窑门口的亮光,专看“市场经济版”。一连琢磨了两晚,总算有了些心得,就又抱出了窑神。
一闪一闪的火光中那黑咕隆咚的木菩萨咧开大嘴笑得好自在。
矮仔双手捧了竹卦,拜了三拜说:“窑神爷,炭贱了,咱按价值规律办事,把质量也往下扳一扳,可中? 您给个巽卦吧!
咣地摔下——却是阳卦。矮仔不甘心,接着再捧。阳卦。阳卦,阳卦……
一连摔到第九卦,才摔出个巽卦来。
嘻嘻,我晓得你会赞成的! 矮仔好高兴。。
他打算烧一种“暗烟炭”。这炭外头焦黑,骨子里头却是棕红的,特打秤,三百斤木头就能出一百斤炭,比上好的霜条白炭要省一小半柴。不过,它烧到灰盆里时,明不见烟暗里能呛得人鼻子眼晴里卖烧辣。老爹在世时,说啥也不准烧那种炭的。矮仔也从没烧过。
这回不同。这回是经济规律,而且窑神爷也认可了的。
烧炭出炭的速度便快了一倍。
暑天的炭都是买了准备过冬的,城里人谁也没识破矮仔的秘诀,于是各各按经济规律办事,便便宜宜买下他的暗烟炭,买方卖方皆大欢喜。
三孔窑轮番冒着浓浓淡淡的烟,矮仔忙得什么都忘了。
玲子来检查他的作业,只见那叠书本本上都蒙着厚厚的灰,玲子喊:“你咋懒成这样子?”
“你嚷嚷啥咧你! 矮仔说。这段太忙,我不打算念书了——不是高小毕业了么?”
“高小算啥? 你要我念到大学你也得念到大学,要不,都不念!”
矮仔说都念书去,谁管饭? 还有学费,年年涨——不攒着劲儿烧炭还真熬不过去!
玲子就放低嗓门说少烧一点吧。村长昨儿来过,让你去领“五保”钱粮……
矮仔说咱不要。为筹这些五保钱粮,村长他们几个五年没拿工资了。
玲子就垂下眼帘,幽幽地说“那我也不念了。”
矮仔沉下脸,从棚屋里搬出窑神,正要问卦,只见几个穿红戴绿的女崽叽叽喳喳顺山坑走过来,一迭连声地叫玲子。矮仔忙把窑神踢进草丛里,又想进棚屋穿件衣服,叽叽喳喳的女崽们早把他兄妹围住了——竟是玲子在县城中学的同学。
你就是玲子她哥呀! 女学生们惊惊乍乍地喊。真棒! 快赶上泰森了!
矮仔不知谁是泰森。几个女学生又围着玲子叽喳开了,一个说,哇! 才多久不见你就黑成这样! 另一个说黑才好呢! 那年我爹去欧洲考察,见人家年轻人都一排排躺在海滩上晒着;问翻译,你猜人家怎么讲:不黑不时髦!
就都说玲子黑得俏黑得时髦。说得矮仔也觉得自己陡然时髦起来,就免了拘束,也跟城里学生们大声武气地说话,不小心漏出几个经济规律之类的新名词。女崽们说,呀! 看不出你哥还挺有学问!,矮仔红了脖子红了脸,忙岔开话头,让玲子领同学们去采刺莓。
送走了女伴们,玲子又嚷嚷要跟着去送炭。矮仔还犹豫。玲子说你没听人家说黑才时髦么? 矮仔才没阻拦。
再进城,看着城里人缺日照的苍白脸块,矮仔忽然觉得自己比那些人时髦得多,就敢可着嗓门跟人家争价。卖了炭,领着玲子喝汽水,扔出张两元钞票,居然吼出一声:“不要找!”
玲子好心疼,见哥哥那一脸神气,还是打消了叫人家找钱的念头,也说了声不要找。
这天挑炭路过玲子的中学门口,玲子说,趁着炭价低,送几担到学校里吧。
矮仔涨红了脸,不肯。
玲子撇撇嘴说:“你是怕学校扣了炭钱低我的学费,我晓得!”
矮仔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出了暗烟炭的秘密,说他不能烟熏老师。
玲子瞪了眼说:“别人就能熏么?”
矮仔埋下脑壳,蹲在地上,用炭块划路面上的沙子。
玲子又说:“你咋干这种事? 贼似的! 要是咱爹还活着,看他不抽你!”
矮仔仍不吭声,沙地上划满了字,写的是学费学费学费。
玲子便哭着说丢人! 我宁可不念书了! 竟抛了炭担子,扭身往回山的路上跑。
矮仔愣怔了好一会儿,把炭作二十元卖了,怏怏地夹着麻包扁担回去。
爹去世两年,兄妹俩还是第一次拌嘴呢,赌着气,三天没见面,玲子在屋头泡书本,矮仔在山坑里烧窑。
第四天玲子来到山坑,矮仔让他看一堆霜条白灰,说是窑神爷让他重烧了一次。就抓了两条炭敲出��儿��儿一串脆响。 见玲子还阴着脸,矮仔又说他要把这堆特制炭都挑到县城中学去,抵学费也行。
玲子脸上才阴转晴,快手快脚帮哥装炭。装着,玲子说:“哥咱们不烧炭了,行不? 书上说烧炭败山林。”
矮仔说:“要书上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吃啥喝啥?谁都晓得烧毁林子,可咱们才四分水田,不干这,干啥。”
玲子说不是还有五保么? 保到你十六岁,还能吃一年!
一说“五保”这词儿矮仔就不耐烦。两年前他就不吃五保了,现下长成男子汉了,还吃? 再说那钱粮是大伙聚的,村干部们连那点子工资都凑在里头了……他不伤不残不病不老干嘛要累赘人家?
矮仔不耐烦,玲子就不敢再说,闷不吭声地装好炭包,一担一担往学校送。
转眼间,坑口上那当风的大梓树上点缀起星星红叶,又该开学了。玲子好久不来山坑,说是功课紧;矮仔的功课没人督促,也丢开了,只在烧窑烧得顺畅时还拿“汪吐丝瑞佛”当歌唱。
这日一大早矮仔回家拿米,正碰上星期天,玲子在家。“我正要来山坑报喜哩你就回来了!”玲子压低了声音喜滋滋地说,说完神神秘秘地拴上门,抖来一小包茶叶放在杯了里,用开水冲下去。
“啥喜事你快说行不行?”矮仔急了。
“先喝茶,喝了茶就告诉你!”玲子端上玻璃杯。矮仔才发现那杯里的茶叶竟像得了个紧急集合令,都齐齐站立着,浮在水皮子下头;他忙揭开杯盖想看个究竟,茶叶们却又齐崭崭沉下水底,仍旧站立着!
矮仔看呆了,说你哪里学来这套魔术?
玲子说不是魔术,是城里人时兴喝的“毛尖茶”,一杯要卖好几元。
矮仔说你中彩了? 钱多得烫手了?
玲子忙告诉他说这茶是自己做的。红茶没人要了,村上的茶园没人敢包,都快荒了,她就摸索着做高档茶。试了十回,还上县城茶厂偷看过,算是找到秘诀了! 玲子又拿出几片干叶子说,秘诀就在这儿——只要掐芽时多掐一截子茶蒂……
那要几多工日才能做出一斤茶? 矮仔接过一片谷粒大的干茶摇着脑壳说。不合算不合算,有那多时间,何不给我去砍窑柴棍!
“一斤茶能买下六担炭!”玲子说。我把这样品送给茶厂技术员看了,人家说,够得上二等一级,让我签明年的产销合同。我就……
我晓得——你就包下村里的茶园了。
“有技术了,咋不包?”玲子说。“每年只做两造春茶一造夏茶,又不影响念书。”
“好! 整园子栽茶苗,我全会!”矮仔高兴起来。“只是……咱们还是问问窑神爷好。”就领着玲子往山坑跑。钻进窑棚,捧出那黑木疙瘩,刚要撅木棍棍代替香,玲子提了把斧头来,吃吃地笑着说,“咱不烧窑,就不归窑神管啦——我劈了它!”
“别!”矮仔急叫着,远远冲窑神作了个揖,他喊:“窑神爷! 咱要改行种茶了,您要没意见,给个巽卦!”
咣啷咣啷咣啷,这回算顺利,第三下就摔出巽卦来了。矮仔说原来窑神也不同意咱们烧炭了——这回没说的,开拔! 就脱了身上的白衬衫,恭恭敬敬包了窑神。
“丢人!”玲子一边拾掇碗盆桶一边嗔他。“书念到了中学还信神,丢人!”
矮仔红了脸:“谁信它了? 我不过借它整治你——谁让你老不听话呢?”
“留着它,还打算整我呀?”玲子装生气。
矮仔四下瞧瞧,鬼头鬼脑地说“这回不整治你了,留着它是为了当文物——经济规律呢,老古董值钱!”就连被子衣服一起抱在手里,跟在提盆桶锅碗的玲子后头往村里“开拔”。山坑口子上,那晕晕一团艳红的日头,又从雾里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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