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华清宫绝句<sup>①</sup>(其一)③

    过华清宫绝句^①(其一) : 题解
华清宫是唐玄宗开元十一年(723)修建的行宫,玄宗与杨贵妃曾在那里寻欢作乐。诗人过骊山有感而写下这首咏史诗。诗人通过送荔枝这一典型事件,揭露玄宗与贵妃骄奢生活,事虽小而讽刺之味极深。
原文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②。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③。
注释
①华清宫:唐代行宫,建于骊山。 ②绣成堆:骊山有东、西绣岭。唐玄宗时,这里树林花卉如锦绣。次第:一个接一个地。 ③骑(jì):骑马的人。这两句写送荔枝的快马到来所引发的杨贵妃的欢悦。不过,这只是诗人的想象之词。据《旧唐书·玄宗》记载,玄宗和贵妃只是在每年的深秋和冬季到华清宫温泉,荔枝季节从来没去过骊山。
赏读
首句“长安回望绣成堆”是说从长安回望骊山,林木繁茏,花草繁茂,宫殿楼阁耸立其间,宛如团团锦绣。“绣成堆”既指骊山两旁东绣岭、西绣岭,又言骊山美丽。诗人给人们展现长安周围美丽的景色。美景由“回望”而来,仿佛把诗人带回历史的当时,可以说悠悠往事,全由“回望”引出。
“山顶千门次第开”便是被“回望”推回历史所见的第一道风景,骊山顶上紧闭的的千重深宫门突然间一个挨一个打开了。但诗人又不交待宫门次第开的原因,形成诗中的第一个谜团。
接下来又见一景:宫门外,一个满脸倦容的驿使驱赶着浑身是汗的驿马飞奔而来,身后趟起高高尘土。如此狂奔的原因诗人又不作交待。形成诗中的第二个谜团。
第三句写一骑来到,妃子嫣然而笑了,妃子究竟为何而笑,未作明白交待,形成诗中的第三个谜团。
以上景致都是置身于历史环境中所见景观,类似电影中蒙太奇的手法,这些互不相关的描述令人感到神秘而不得答案。接下来诗人以今人身份又拟古人身份道出旁白来:“无人知是荔枝来。”把诗中三个谜的谜底揭示出来,原来都为传送荔枝。查《新唐书·杨贵妃》有:“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 ”
杜牧此诗置身于历史的角度,选取送荔枝这一典型事件,假想场景,据史编辑故事,写得含蓄、精深。全诗无一评词,但从“一骑红尘”与“妃子笑”的对比中可使玄宗荒淫好色,贵妃恃宠而骄可见一斑。尾句中“无人知”更是深刻,“无人知”却“有人食”;“无人知”而今人尽知。讽刺意味立见,犹如一剑穿喉,笔墨简省而意蕴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