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泰官③

    白泰官 : 白泰官,自恃其技,屡挫江湖之客。^[1]一日,行至一处,有一干人阻路,谓白曰:“奉我师命,特请相会。”白不得已随之行。至则兄妹二人,在空场跑马。兄在马上放箭,妹在马上接箭,十不失一。少顷,下马相见,请白试技。白知有异,不敢应。妹谓兄曰:“我们抛砖引玉何如?”随令从者,取黄豆升许,竹箸二对至前。^[2]兄妹对立,相离数丈。兄以箸挟豆掷去,妹以箸挟豆接回。升中豆尽,无一坠地者。谓白曰:“小技儿戏,幸勿见哂。^[3]”白目呆神痴,伫立移时引去。
【注释】 [1]江湖之客:云游四方以各种方式谋生的人。这里似是指武林中人。 [2]竹箸:竹筷子。 [3]见哂(shen):见笑。哂:讥笑。
【译文】 有个叫白泰官的人,仗着自己有一点武艺,多次挫败闯荡江湖的过客。一天,(他)来到一个地方,有一帮子人拦住了他的路,对他说:“我们奉师傅的命令,特来邀请您去与他会面。”白不好推辞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们去了。到了那里就见兄妹二人,在空场上跑马。哥哥在马上射箭,妹妹在马上接箭,十次没有一次失手。一会儿,他们下马与白见面,邀请白与他们比试武艺。白知道不对头,不敢答应。妹妹对他哥说:“我们抛砖引玉怎么样?”随即吩咐侍从,拿一升左右的黄豆、竹筷子两双来到面前。兄妹二人相对站着,中间相距几丈远。哥哥用筷子挟着豆子掷过去,妹妹用筷子挟着接回豆子。升中的豆子全投出去了,没有一粒掉在地上。(他们)对白说:“这是闹着玩的小把戏,幸好您不会见笑。”白泰官看得眼也直了脑子也不转了,呆呆地站在那儿好一会才离去。
【总案】 这篇故事虽然简短,然而在刻画白泰宫性格时写得很有层次,并且能够从人物的行动中,透视出他的心理变化。虽然自命不凡,但当他看到绝技之后,便傻了眼,只有惊恐和发呆的份,生动展现出这个在弱者面前飞扬拔扈遇到强手又胆小如鼠的形象。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两兄妹,身怀绝技又虚怀若谷,显示出武林英雄的气概与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