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丘长孺(万历二十四年)③

    与丘长孺(万历二十四年) : 袁宏道撰。见《袁宏道集》卷六《锦帆集》之四。作者与丘长孺尺牍甚多,此信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作于吴县,是其诗论名篇。作者提出诗文以真为贵,“真则我面不能同君面,而况古人之面貌乎?”对前后七子“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口号痛加挞伐,说“唐自有诗也,不必《选》体也;初、盛、中、晚自有诗也,不必初、盛也。李、杜、王、岑、钱、刘,下迨元、白、卢、郑、各自有诗也,不必李、杜也。赵宋亦然。陈、欧、苏、黄诸人,有一字袭唐者乎?又有一字相袭者乎?至其不能为唐,殆是气运使然,犹唐之不能为《选》,《选》之不能为汉、魏耳。今之君子,乃欲概天下而唐之,又且以不唐病宋。夫既以不唐病宋矣,何不以不《选》病唐,不汉、魏病《选》,不《三百篇》病汉,不结绳鸟迹病《三百篇》耶?果尔,反不如一张白纸,诗灯一派,扫土而尽矣。”“古何必高,今何必卑哉?”文章生气贯注,酣畅淋漓,对复古势力真有直抵老巢、扫荡一尽之威风,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说“中郎之论出,王、李之云雾一扫”,当指这类极有气势的文论佳篇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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