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住宅

教授的住宅 : 美国长篇小说。威·凯瑟(见“啊,拓荒者!”)著。1925年出版。
圣彼得教授是美国中西部大学一个中年历史学家,一个内向性学者的典型人物,他专心致志地从事北美历史上西班牙时期的研究。经过15年的艰苦奋斗,他完成了《北美西班牙冒险家》这一8卷本的著作。从此,他的家庭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他给妻子栗莲建造了一座更加现代化的大房子,然而他却坚持继续住在他原来那座老房子的顶楼上,他觉得在这里读书做学问更加舒适自在,心情特别愉快。当他的女儿们结婚离开了家门以后,他感到家庭生活有些沉闷乏味了。随着故事的逐渐展开,我们了解到他一生中的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他与他最得意的门生汤姆·奥特兰德的遭遇。奥特兰德是他授业过的学生中一个最有才智的青年,是他女儿罗莎蒙的未婚夫,不幸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在小说第二卷中,有个较长的插曲,叙述了奥特兰德的生活故事:当他在新墨西哥还是个牛仔的时候,他曾与罗德·布莱克一起偶然遇上了一个史前印第安人居住过的完好无损的悬崖村落。这一发现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和求知欲望,于是他走进大学校门做了圣彼得教授的大弟子。奥特兰德牺牲前夕已经是一个优秀的物理学家了,他研制了一种使航空业发生革命性变化的汽油装置。这一科学发明的专利权归他的未婚妻罗莎蒙所有。在她结婚以后,她那个多事的丈夫路易·马瑟里斯由于这项专利而发了大财。周围人们这种贪婪腐败现象使圣彼得深感苦闷、窒息和绝望。一天,他房间里的煤气熄火,毒气弥漫,但他对人生早已厌倦透了,并不想去关闭它。只有在他那个德国老裁缝奥古斯塔闻到气味以后将喷气口拧紧,他才免于一死。这一事件,特别是老裁缝对他的忠诚和情义,使他认识到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象奥古斯塔这样的好人;除了一群追逐名利极端自私自利的小人外,还有许多关心他人、热爱集体而不为金钱所动的善良的人们,还有许多忠心耿耿、尽心竭力而默默无闻地在为他人无私奉献的人们。于是,他振作精神又勇敢地生活下去,以坚忍不拔的乐观主义态度对待人生和迎接他那老朽之年的到来。
本书含有两个故事:一个是教授本人的故事,一个是奥特兰德的故事。在这部小说中,凯瑟天衣无缝地将这两个故事融会一体了——教授是全书的中心人物;但由于他们对历史和发明的共同兴趣,奥特兰德的生平事迹便与教授的生活经历巧妙地交织在一起了。据作者自己说,她仿效古典音乐奏鸣曲,将“汤姆·奥特兰德的故事”插入其中了,以使小说主题更加突出、鲜明。这表明作者在处理结构方面的成熟和进步。小说以犀利的文笔深刻揭露并严厉批判了商品社会中人们的道德沦丧。他们一味追求和崇拜金钱、贪恋物质享受而变得寡廉鲜耻、忘恩负义、六亲不认了。作者同时指出圣彼得教授憎厌商品经济而怀念它以前的社会生活的思想倾向也是错误的。她提倡人要自觉地适应并主动地改造自己的生活环境和社会秩序。
在写作技巧上,作者利用象征手法强化了小说的主题思想——圣彼得教授的两座房屋象征着他生活中的两种选择。新房子是现代文明的象征,代表现代社会及其物质享受;旧房子是教授过去的象征,代表他从前藐视物质享受而追求精神完美的生活方式。同样,悬崖村落中印第安人的房舍是古代世界文明的象征;而罗莎蒙的“奥特兰德”新建筑则是资产阶级利己主义的社会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