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娥冤 : 全名《感天动地窦娥冤》,元代杂剧剧本。关汉卿(见“关汉卿戏曲集”)著。有《新续古名家杂剧》本,脉望馆校《古名家杂剧》本,《元曲选》本,《酹江集》本,《关汉卿戏曲集》本,1982年收入《中国十大古典悲剧集》,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英文译文见G.T.斯汤顿翻译的图理琛《异域录》,内有本剧的梗概译文,题为《士女雪冤录》,1821年伦敦出版;A.E.朱克著《中国戏剧》有本剧第3折节译文,1925年波士顿布朗公司出版;Hsieh Chen-ooi《窦娥冤主题的演变》,附有译文,1974年俄亥俄州立大学出版。法文译本有A.P.L.巴赞翻译的《窦》剧,收入其译著《中国戏剧》,1838年巴黎皇家印刷所出版;徐仲年译著《中国诗文选》,有本剧的片段摘译文,1933年巴黎德拉格拉夫书局出版。德文译本有R.戈特沙尔编著《中国戏剧》中剧的评介及片段译文,是根据巴赞的法译文转译,1887年布雷斯劳特雷文特出版社出版。日文有宫原民平译本,收入《古典剧大系》第16卷内,1926年东京近代社编辑出版;杨宪益和戴乃迭合译《关汉卿戏剧选》,1958年分别由北京外文出版社及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
题材源于《汉书·于定国传》及干宝《搜神记》中的“东海孝妇”故事。但是,关汉卿在编撰时,结合他对元代社会生活的观察和体验,通过窦娥的悲惨遭遇和含冤屈死,深刻地揭露了元代的黑暗统治,以及贯串这个统治的横暴贪婪的生活现实。窦娥是楚州贫儒窦天章之女,幼时被卖给蔡婆家做童养媳,婚后丈夫去世,婆媳相依为命。蔡婆出门索债,被赛卢医骗至城外,企图谋财害命。恰值张驴儿及其父路过,救活蔡婆,借此占住蔡家,并强迫蔡家婆媳嫁给张家父子,窦娥坚决拒绝。张驴儿阴谋毒死蔡婆,不料误毙己父,转而诬陷窦娥。官府严刑逼讯,窦娥为救护婆母,自认杀人,被判斩刑。临刑时窦娥发下三桩誓愿:一要在刀过头落时,鲜血飞溅在丈二白练上;二要六月降雪,掩盖尸体;三要当地大旱3年,以明己冤,后果皆应验。3年后,窦天章任两淮提刑肃政廉访使至楚州,重理此案,窦娥冤魂向父申诉冤情,终于昭雪冤枉。
全剧共4折1楔子。结构精炼,曲词朴实生动,是关汉卿代表作品之一。楔子仅〔仙吕赏花时〕一曲,却概括说明窦娥悲剧的社会原因。窦天章一贫如洗,无计营生,欲应科举,苦无盘缠,高利贷的盘剥逼得他把女儿送到债主家里作抵押品。这是窦娥悲惨遭遇的开端,她后来的命运已成为贯穿全剧的中心。第1折写窦娥的寡居生活,抒发她矢志守节、孤苦郁抑的心情。第2折是前折情节的继续,在公堂上被屈打成招时,善良正直的窦娥对统治阶级的幻想逐渐破灭,看透了统治者的本质;她没有屈服,在〔黄钟尾〕中高呼出“我做了个衔冤负屈没头鬼,怎肯便放了你好色荒淫漏面贼”的抗议。第3折写窦娥被冤处斩,剧情推向高潮,〔正宫端正好〕、〔滚绣球〕两曲,她悲愤填膺,发出不平之鸣:“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不仅痛斥了人间的恶势力,连主宰万物的天地神灵也全盘否定。她还一语道破造成冤狱的根本原因,在于“这都是官吏每(们)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对元代黑暗统治给予强烈的控诉,格外突出了窦娥不可征服的反抗精神。第4折是全剧的结尾,用浪漫主义的艺术手法,让窦娥鬼魂出场诉说冤枉,控诉官吏,把她争到头、竞到底的性格,表现得更加鲜明动人。王国维《宋元戏曲史》评为“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中国十大古典悲剧集·窦娥冤后记》中说:“《窦娥冤》是深刻地反映了元代社会现实的一个著名的悲剧”。“窦娥是封建社会里开始觉醒的被压迫阶级一个成功的悲剧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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