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惊梦

游园惊梦 : 短篇小说。白先勇著。初载1966年12月《现代文学》第30期。初收1968年仙人掌出版社版短篇小说集《游园惊梦》。小说描写清唱出身的钱夫人(蓝田玉),应原戏班姐妹窦夫人(桂枝香)的邀请,专程来台北赴宴。宴会豪华的场面,美味的佳肴,醉人的花雕,熟悉的音律,勾起了她旧时的追忆。当年,她在南京夫子庙一曲《游园惊梦》,赢得了钱鹏志将军的赏识,被他要回去当了填房夫人,从此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然而世事无常,人生若梦。钱将军遽然谢世,她只身来到台湾,寓居偏僻的台南,在孤独寂寞中遣送余年。今日面对别人的豪华盛宴,深感自己的难堪和寒酸。席间余兴演唱昆曲《游园惊梦》,钱夫人触景生情,魂游既往。她在微醉中,神志迷离,潜意识中触动了隐秘: “我只活过那么一次”,这是指她与钱将军的参谋郑彦青的私通。当看到窦将军的程参谋与天辣椒蒋碧月两张红得发油光的面靥渐渐靠拢,凑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恰如看到当年南京宴会上心碎的情景,亲妹子月月红抢走了自己的情人郑参谋。此时,钱夫人似梦若醒,伤痛交加,嗓音竟然瘖哑了。席终人散,别人都风头十足地乘私家车风驰电掣而去,而钱夫人却孤零零地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等着窦夫人派车送她回去。小说巧妙地运用意识流手法,以昆曲《游园惊梦》为线索,把昔日享尽荣华,今日冷寞凄清的钱夫人10余年的心态变迁描写得淋漓尽致。作品渐次展开她与姊妹们的那种繁华落尽、曲终人散的人生遭遇,倾注了作者对传统文化的思念和眷恋之情。《游园惊梦》瀰漫着历史的沧桑感和人生如梦的无常感,被公认为白先勇的扛鼎之作。欧阳子认为,“在中国文学史上,就中短篇小说类型来论,白先勇的《游园惊梦》是最精彩最杰出的一个创作品”(《〈游园惊梦〉的写作技巧和引申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