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在昔闻南亩) : 东晋陶渊明作。晋安帝元兴二年(403),诗人闲居在家,并开始了躬耕田园的实践,曾作诗二首,这是第一首。
这首诗以平淡的笔墨抒写第一次参加春耕的喜悦心情,语淡而情切,别是一种韵味。比如开头两句:“在昔闻南亩,当年竟未践。”“在昔”已闻,可见神往已久;“竟未践”,自责、遗憾,甚至还有几分惊奇:我怎么竟没有去体验一下呢?写春耕之乐,却从“未践”的憾恨着笔,背面敷粉,不用力而其意自明。又如:“夙晨装吾驾,启途情已缅。”诗人还是不正面写春耕,只是说,刚刚驱车上路,心就飞到遥远的田间了!诗人采用这种从旁渲染的方法,强调前去参加春耕的兴奋心情,话说得平平淡淡,感情的激流却在其中起伏冲荡。
这首诗写景很有特点:“鸟欢新节,泠风送馀善。寒竹被荒蹊,地为罕人远。”前两句写出田野的生气,与诗人兴奋难抑的心情合拍;而后两句写田野的幽静,很自然地牵出悠然怀古的遐思。一动一静,各有所寄,却又融为一幅完整的画面,托出诗人微妙的心境。
诗歌题为“怀古”。一是想到了贫困而不事耕稼的颜回,二是想起隐居躬耕的荷��丈人。诗人不学前者,自问:“春兴岂自免?”却对后者十分向往。取舍之间,很鲜明地表现了诗人的生活态度。诗人主张躬耕自资以保全节操,这一番道理不是直说,而是让人在真淳的田园乐趣中,在怀古的幽想中去体会,写得语圆气足,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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