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③

    长恨歌 : 白居易作。诗人把当时人们最感兴趣的关于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民间传说,通过自己丰富的情感和想象力加以充实和渲染,写成了这首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长篇叙事诗。诗的前半篇,对唐玄宗的荒淫误国和杨贵妃的恃宠而骄有所讽刺和批评;后半篇却用充满同情的笔触,写贵妃被绞死后唐玄宗对她的相思,从而使诗的主题思想由批判转为对他们的爱情的歌颂。
《长恨歌》有很高的艺术成就。诗人给我们描写了一个完整曲折、宛转动人的爱情悲剧故事。前半篇写实,后半篇运用了浪漫主义的幻想手法,虚构了杨贵妃在海上仙山生活的瑰丽奇境:“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虚构中仍有现实主义的细腻传神描绘,人物形象生动,使人不觉得是虚构。
这首诗的抒情气氛很浓厚。诗人在叙事上惜墨如金,而在抒情上却泼墨淋漓。他将叙事、写景和抒情和谐结合起来,写得回环往复、缠绵悱恻。例如,写玄宗的相思之情,通过景物、环境着意铺陈,层层渲染:“黄尘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眉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以悲凉的秋景烘托玄宗奔蜀路上的悲思;“蜀江水碧蜀山清,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通过巴山蜀水、月色铃声给予玄宗的特殊感觉,揭示他的寂寞悲哀;“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同样用景色映衬出他的冷落孤凄、苦苦思恋。这些描写展示出玄宗极其复杂微妙的内心活动,把人带进伤心、肠断的境界。诗中写仙山上的贵妃,也极生动:“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这里表现她成了仙还不能忘情,还为相思愁苦。通过绝妙的比喻形容她的寂寞哀怨情态,尤为传神。诗人使故事情节随着人物内心世界的层层展示而自然推进。抒情、写景和叙事达到了融合无间的境地。
这首诗的语言流丽自然,能曲折如意地表情达意;声调又和谐优美,有一种特殊的艺术魅力,能强烈地感染和诱惑读者。所以,它成为千古绝唱的叙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