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③

    复活 : 列夫·托尔斯泰最后一部长篇小说。
小说以一桩真实的刑事案件为基本情节。玛丝洛娃是农奴的私生女,三岁丧母后成了地主的半养女,半家奴。16岁那年被老主人的侄儿聂赫留道夫奸污,遗弃后,四处漂泊,受尽蹂躏,沦为娼妓,后来蒙冤被法庭判处流放西伯利亚。聂赫留道夫在法庭上以陪审员的身份审讯被自己践踏而堕落的玛丝洛娃,他经受了极为沉痛的道德上的谴责。为了赎罪,他一边设法减轻自己领地上农民的苦难,一边设法营救玛丝洛娃,并且要正式娶她为妻。但是玛丝洛娃不接受这位老爷的恩赐。监狱和流放生活,使她开始把自己的不幸同广大受屈辱的人民的命运联结起来。她恢复了人格和尊严,恢复了自幼养成的勤劳朴实的优秀品质,并且同政治犯西蒙松结合,精神得到了“复活”; 而聂赫留道夫,通过和法庭、监狱、流放所的接触,世界观发生了急剧变化,开始同贵族阶级决裂。他把自己的土地分给农民,把财产送给姐姐,割断自己同上流社会的联系。最后,在《福音书》里也得到了精神的“复活”
托尔斯泰第一次在作品中把玛丝洛娃这样的下层劳动人民当作主人公来描写,并且深刻地描写了她的不幸遭遇。小说通过审判玛丝洛娃的这出丑剧,以及聂赫留道夫为她四处奔走而冤狱终未解决的情节,愤怒地揭发了沙皇专制制度下的法庭、监狱和整个国家机器的反人民的本质,并且对沙皇专制制度的精神支柱——官方教会,及其经济基础——地主土地占有制,进行了猛烈的抨击。
《复活》是作家世界观由贵族向农民转变完成以后的作品。在这里,作品的风格变换了。以前的作品,从《童年》到《安娜·卡列尼娜》,几乎都是以自身为中心,通过探索主人公,表现作家自己对社会、人生的观察和探索。《复活》则是表现作家对社会的抗议和道德上的虔诚的说教,表明作家趋于稳定的观念。《安娜·卡列尼娜》那样的作品,作家描写人物时,力图消除任何主观评价的痕迹,以至使读者没法弄清作者究竟同情谁; 而《复活》里,作家感情色彩非常鲜明。譬如描写法庭审判时,对坐在审判席上的庭长和法官们做了辛辣的讽刺。一个法官早晨同妻子吵了架,正忧心忡忡,担心中午回家没饭吃。另一个法官患有胃病,现在正琢磨着新换的一种医疗方法会不会有成效。而庭长,早上刚接到情妇来信,约他去旅馆相会,他急于六点前结束审判,因此他明明察觉到案子判错了,也不能花时间纠正。无辜的玛丝洛娃就在这伙丑类导演的丑剧中被判处了四年流放。
《复活》的情节是单一的。全书以聂赫留道夫营救玛丝洛娃为主线,通过他奔走上诉,处理田产,以及跟随玛丝洛娃去西伯利亚流放地,描写了城市和乡村,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展现了19世纪末期俄国社会生活图画。而玛丝洛娃的初恋、失节、沦落等等,则是采用倒叙方法,由聂赫留道夫将其回忆出来。这样不但形成了结构的严谨、情节的集中,而且加强了控诉和自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