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舞台调度③

    戏曲舞台调度 : 戏曲术语。也称戏曲场面调度。指戏曲导演对戏曲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时所设计的舞台动作和所作出的舞台部位的处理。戏谚说“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小小舞台,方丈之地,却能反映出古今人物包罗万象的生活画卷,这的确需要依靠多种多样的艺术手段来实现,而舞台调度就是戏曲导演 (包括戏曲演员) 在进行二度创作时所要掌握和运用的重要的艺术手段之一。中国戏曲是以唱、念、做、打的综合为基础的以歌舞演故事的舞台艺术,很讲究形式美。戏曲导演 (或演员)依据这个特点,根据剧作者在一度创作 (剧本) 中所提供的规定情境和剧中人物思想感情的变化,来设计和组织演员的舞台调度。
戏曲舞台调度的含义很广泛,其中包括对于传统戏曲表演中的舞台调度手法的运用; 演员在舞台上活动部位的确定;身段动作的设计; 群众场面的安排; 舞台画面的布局; 人物行动及亮相的位置; 人物之间的交流以及由此而引起的形体动作和舞台部位的变化,等等。戏曲导演和演员就是通过运用上述这些艺术手段,把人物内在的思想感情、精神状态,以及人物之间的 (个体之间的及群体之间的) 相互关系表现出来,从而达到塑造出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和准确地表达剧本的思想内容的目的。比如“圆场”是戏曲舞台调度的手法之一。剧中人物在舞台上按设计好的圆形样式行走 (视剧情的需要,或快或慢),以表现行军、赶路、追逐、跟踪等情节,同时也表现舞台空间的转换。例如京剧《萧何月下追韩信》 中,当萧何听说韩信弃官逃走,急忙欲把韩信追回。这时演员就用载歌载舞加跑圆场的手法,来表现萧何对韩信的追赶。通过圆场这一戏曲所独有的舞台调度,不仅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追”的行动,还表现了萧何重视人才、求贤若渴的高贵品德。同时在同一舞台上又表现出了萧何由“相府”追至韩信的“官邸”,又从韩信的官邸追到“东门”的空间转换。再如“推磨”,也是戏曲舞台调度的常见手法。一般用在怀有敌意的双方怒目而视,互相观察的场面。其调度的样式是: 双方由各自的舞台部位向对方的舞台部位旋转移动 (视剧情需要,或转动半周,或转动一周),直到剧中人物的行动完成为止。例如京剧《坐楼杀惜》中,宋江闯进乌龙院,与阎惜姣对面相视,然后在“撕边”的音乐声中,2人互相观察对方的神色,各自向对方的舞台部位移动,直到宋江认为看不出什么问题时为止。这个舞台调度,既表现了宋江对阎惜姣的不满与怀疑,又表现了阎惜姣因自己的行为不端而流露出的恐惧心理,为后面剧情的发展进行了铺垫。
由于中国戏曲的程式化、歌舞化的表演风格,其舞台调度的样式也必然要受这些特点的制约。在中国戏曲的传统剧目表演中,就有近百种“成套”的舞台调度手法,都有专用名称。诸如“站门”、“挖门”、“斜一字”、“太极图”、“扯四门”、“十字靠”、“一翻二翻”、“二龙出水”等等。这些舞台调度都有固定的样式与规范,其用法也都有一定之规。例如“站门”多是用在将帅升帐、官吏升堂的场面;“扯四门”多是用在行军行路的场面;“二 龙出水”多是用在会阵交战的场面。上述这些,都是群体 (如龙套、衙役、太监、宫女等) 的场面调度,有时群众演员还要边走调度边唱曲牌。这都显示出戏曲的舞台调度具有程式化、歌舞化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