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导演③

    戏曲导演 : 戏曲名词。“导演”,作为专业职称,并非传统戏曲所固有,而是从话剧引进的。即使在西方话剧的发展历史上,“导演”这个专业职称的出现也比较晚,是在近代资本主义时期,由于话剧这一综合艺术中各个部门的分工日趋专业化而逐渐形成的。但是,自有戏剧演出以来,虽无导演专业职称之名,却有导演艺术职能之实。中国戏曲的演出也不例外。因为一出戏的搬演,总要有人来担任剧本内容的解释者、演员排练的组织者和提调戏剧的各个部门,使之互相配合的协调者。这些工作,都属于导演艺术职能的范围;承当这些工作的人,尽管是分散的、不固定的,也仍可称之为“有实无名”的导演。他们所履行的导演艺术职能,尽管是不完全的、非独立性的,但也应视之为“没有专职导演”的导演艺术。
中国古代戏曲的搬演,大体上或由艺人、或由文人来兼行部分的导演艺术职能。如明末清初,从江湖戏班的演员中涌现出象扬州名班老徐班副末余维琛那样的一些具有导演才能的人。又如明末清初的剧作家、理论家李渔更是一位全才。他以家姬组成戏班并主持排演,周游各地。其所著《闲情偶寄》专辟“演习部”一章,对戏曲的排演详加论述。
自清代地方戏兴起以来,发展到以京剧为代表的近代戏曲,其演出组织多为以一两个主要演员做核心的班社,逐渐形成了“主角制”。可以说,“主角制”一方面有利于“出人”——出主角自身高水平的表演技艺,有利于“出戏”——出突出主角个人的本戏;另一方面又不利于“出人”——出各方面众多的艺术创作人才,不利于“出戏”——出舞台艺术完整的戏。“主角制”下的排演方式,一种是“攒戏”:由班社中的教戏师傅、鼓师或主角的管事来“搭架子”,即确定每个演员的上下场式和舞台调度以及所用的程式身段、锣鼓点子。另一种是说戏:由主角本人或主角的管事,向配角说明主角的戏路子,特别是与主角相配合的关键之处的具体要求。再一种是排戏: 某些班社、科班、戏校曾延请谙熟戏曲表演的剧作家或艺博识广的演员来排戏。此种排戏方式比较注意整体的表演,已接近专职导演了。在30年代后期和40年代,少数戏曲剧种的个别剧团也曾“引进”过导演。但在“主角制”下,导演的职能是不完全的,导演艺术也难以充分体现,更谈不上导演制了。
新中国成立后,建立导演制是戏曲改革的一项重要措施。导演是创造完整的戏曲舞台艺术的总设计师和总工程师。在综合性的戏曲艺术生产过程中,导演的主导地位必须确立。导演的主导作用体现在要抓好戏曲艺术生产的四个“统一”: 一是要把剧本的文学风格与戏曲艺术的舞台风格以及剧种的音乐、表演风格辩证地统一起来; 二是要把剧中角色的性格与演员的艺术个性 (包括表演风格、流派) 辩证地统一起来; 三是要把音乐设计、舞台美术设计的风格与表演风格辩证地统一起来; 四是要把戏曲演出与观众欣赏辩证地统一起来。做到这四个“统一”,即是确立起名实相符的导演制。
元杂剧、明清传奇为代表的古代戏曲,是以文人剧作为主的戏曲,或称之为“作家的戏曲”; 清代地方戏兴起以来,到京剧4大名旦等为代表的近代戏曲,是以演员为主的戏曲,或称之为“演员的戏曲”。从戏曲艺术发展的主流来看,现代戏曲应是以导演为主的戏曲,或称之为“导演的戏曲”。当然,这种戏曲导演必须是有学 (有高度的文化和理论修养) 有术(谙熟戏曲舞台艺术) 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