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③

    西厢记 : 元杂剧剧本。作者王实甫,元杂剧作家。名德信,大都 (今北京) 人。生卒年不详,主要活动期约在元成宗元贞、大德年间。他熟悉官妓生活,是一位擅长写“儿女风情”戏的有才华、有名气的作家。他作剧十三、四种,今存 二、三种。《西厢记》是他最成功的作品。
《西厢记》叙书生张珙与相国小姐崔莺莺在普救寺相遇,一见钟情。经张珙请救兵解除莺莺之难,二人情爱笃深。又经侍女红娘相助,终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结成婚姻。
《西厢记》故事最早见于唐元稹《会真记》,流传到宋有赵令畤《蝶恋花鼓子词》,至金有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王实甫发扬了董西厢的成就,弥补了其不足,作杂剧《西厢记》。无论是思想倾向还是艺术特色,王西厢都堪称是杂剧的优秀作品,以爱情为题材的杂剧的高峰。
剧本展示了三对戏剧矛盾:老夫人与张生、莺莺、红娘间的矛盾,这是封建家长极力维护的封建礼教与青年们追求爱情的矛盾,是全剧的基本矛盾; 张生、莺莺、红娘间由于身份、性格不同而形成的误会性矛盾,造成剧本的喜剧效果; 孙飞虎与张生、莺莺一家等的矛盾,是起辅助作用的。这些矛盾冲突交错展开,把剧情推向高潮,并塑造了典型人物。
崔莺莺深沉优雅,聪明机警。她无视门第观念,渴望得到自由爱情。一旦遇到知音,便克服了自身的弱点,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勇敢热情地完成自主的婚姻。她把维护专一的爱情看得高于一切,“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似状元及第”。张生是个热情、诚恳又有才气的青年。他敢于对于爱情狂热地追求,勇敢地行动。在他身上绝无恶俗之气,有的是感情的高超,心地的光明,确实是个“志诚种”,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叛逆形象,喜剧人物。红娘在剧本中被提到了重要的地位,她成为聪明机智、热情泼辣的卑贱者的典型。她正义感强,对背信弃义的老夫人、对仗势欺人的郑恒都敢于正面指斥; 对张生、莺莺十分同情,为成全他们而不辞辛苦,出谋划策,传书递柬,以嘲笑为鼓励,甚至挺身而出保卫崔张的美满婚姻。“拷红”一折,使红娘的形象特别光辉夺目。《西厢记》因为有了红娘更加生气盎然。
莺莺、张生的爱情开始是一见倾心式的,但经过“隔墙酬简”、“佛寺闹斋”,特别是“白马解围”后,他们便产生了真诚的爱。这爱没有考虑到门第和财产,而是彼此对才华和风度的倾慕,视功名为“蜗角虚名”的共同思想,使得私下成就了婚姻。作者肯定了他们的爱情,热烈歌颂了他们的叛逆行为,而对阻碍他们的封建礼教的冷酷、封建婚姻制度的不合理给予了揭露,表现了作者“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的进步主张,反映了封建社会青年们的愿望,使作品有了较明显的反封建色彩。
就艺术成就而言,《西厢记》 同样放射出奇异的光彩。刻画人物时,作者十分善于作细腻的心理描写,“哭宴”、“送别”、“酬简”等折中的一些曲词和宾白都能把人物复杂、微妙的心理刻画得维妙维肖。此剧一气呵成,结构谨严又错落有致。《西厢记》 又是语言艺术的宝库。它像一出优美的诗剧,文词优美,诗意浓厚。朱权称王实甫的语言如“花间美人”,实不为过。华美而不堆砌,朴素而不俚浅,清丽而不浮艳,奇特而不艰涩,兼有典雅、本色之长。他能根据人物性格的不同,写出色彩迥异的语言。他描摹环境、渲染气氛能把读者带到那环境中,与人物同悲同乐。
明中叶后,李日华、陆采的《南西厢》在舞台上广为演出。京剧《红娘》以红娘为主角搬演此剧。田汉同志改编的《西厢记》以张生、莺莺出走作结,接受了董西厢的处理,避免了原剧的不足。
《西厢记》在国外亦广为流传,有英、法、德、意、日、俄等文字的译本或节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