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塔③

    珍珠塔 : 曲艺作品。苏州弹词长篇传统曲目。又名 《九松亭》,版本甚多,主要有清嘉庆、吟余阁刊俞正峰编次本; 后有周殊士补缀本,另有署名马如飞著的石印本。作者不详。书中主人公的名字陈翠娥早见明杂剧《陈翠娥贞节赏元宵》,另有鼓词《珍珠塔》,宝卷有《珠塔》篇目。作品写官宦之子方卿被奸臣所害家道中落,自河南去湖北襄阳姑母家借贷,备受姑母凌辱,逼使出门,表姐陈翠娥于在点心中盛放传家之宝珍珠塔,托赠舅母,实助方卿读书上进; 其姑父陈廉喜爱方卿追至九松亭,将女翠娥许配于他。方卿归家途中遇强人邱六桥,珍珠塔被劫,本人亦冻卧雪中,为湖广提督宦门毕云显救归其家。邱六桥到陈家当铺抵押珍珠塔,经查问陈廉父女方知方卿遇难,四处寻访终无结果。方卿母寻子求乞至襄阳,在尼庵为佛婆,恰遇陈翠娥病愈还愿,婆媳相逢。方卿中状元,官至七省代天御史,重返襄阳,乔装道人再进陈府,唱道情羞辱欺贫爱富的姑母,最后方卿奉旨完婚,到尼庵接回母亲,全家团聚。
《珍珠塔》经历代艺人的加工提高,其思想性、艺术性都达到相当的水平。其中的“方卿见姑”、“陈翠娥赠塔”、“庵堂相会”等,都是很能展示人物性格,内蕴丰富的精彩回目,展示出人性的美。如“方卿见姑”一回里,在讽刺势利小人,展示世态炎凉方面有独到之处。人物刻划细腻,心理描写尤其丰富,旧说陈翠娥闻知方卿道士装束再进襄阳,要下楼相见一段,从堂楼到紫薇厅下十八层扶梯要连唱十八天。这当然有一定的夸张成分,据老艺人回忆,一般也就三、四回书的篇幅,但此规模也就相当可观了。陈翠娥走走停停,边走边想,边说边唱,再加上追叙和“闪回”,真是几经腾挪跌宕。这一切与人物激烈的内心矛盾倒是相合的。作品的文词也相当讲究,如方卿看灯的唱词:“灯映月,月映灯,今宵灯月倍分明。团团月下灯千盏,盏盏灯中月一轮。”“月借灯光光闪闪,灯乘月色色沉沉,有月无灯灯凄清,今宵灯光月夜里,无非赏月赏灯人。”易懂易记,反复铺叙,有一种听觉上的优美感。
清咸丰、同治年间的马如飞在《珍珠塔》发展中有特殊贡献,他从擅长说此书的父亲马春帆、表兄桂秋荣处学得《珍珠塔》后,悉心加工,使之结构严谨,气势贯串,唱词亦扩充至一万五千句以上,几占全书的三分之二。他改变了旧称“喷饭有余,劝世不足、词句多俚、音节不谐”的原始状况,并创造了淳朴豪放,酣畅平实的“马调”,与《珍珠塔》唱腔结合起来,相得益彰。另薛筱卿在《珍珠塔》的发展中也付出了辛劳;后与薛俭安拚双挡,人称“塔王”。薛筱卿所创造的“薛调”上继“马调”,节奏更为明快,吐字爽朗有力,酣畅婉约,带有一定的弹性感。以后的周云瑞、朱雪琴对《珍珠塔》的再发展也有相当的贡献,特别是朱雪琴的“琴调”,已与《珍珠塔》中著名的“七十二他”混为一体,脍炙人口。她将韵律性与人物性格紧密结合,高腔兼用假声,叠句唱得一气呵成,达到酣畅淋漓,刚柔适度的艺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