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传》③

    《回君传》 : 明袁中道撰。是作者记叙同乡表弟事迹的一篇记人散文。“回”者,是因其相貌似西域胡人,故被人称为“回回”。文中记回嗜酒喜妓,性情旷达、豪爽。虽家产荡尽,但仍我行我素。作者借回答同乡的疑问,向读者介绍了回饮酒的状况:见酒如病人见药;如猿得果,如久饿之马见水涯芳草。三个比喻,写尽了回对酒的嗜好。喝起酒来,则是一心专志,对酒之外的事,更无所知。如此喜酒善饮者,可谓嗜酒如命了。尤其使人骇异的是,回在外饮酒,竟连家也不顾,送柴米至家门,大呼一声即去。丧子之时,仍不忘豪饮。如此行经,使人难以理解。但作者写回饮酒的本意却并不仅仅在此。作者是借描写回的近乎放荡的行为,来表达自己对人生的见解。乡人讥回为不顾家的荡子,但作者的见解却并不如是。回不顾家,但本身却乐哉悠哉,顾家者虽田有千顷,但年只四十须发已白,此为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身与家之间,不可得兼,取谁舍谁呢?回对钱财的看法也颇发人深思:有钱即用尽,“答不用尽,必不来”。如此放达,难怪作者连连称“善”了。至此,作者的用意可见其端倪,即处世要放达,以乐观的情怀面对人生,自得其乐,我行我素。作者这种厌弃官场的虚伪,以真情面对人世的思想,与当时的社会现实不无关系。文章的最后,作者追忆了少年时豪饮的情景,对比目下“无力饮”和“不堪饮”的状况,发出了“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的感叹。其中,凝聚着作者的人生感受,使人掩卷长思,回味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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