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昌观玉蕊花 :
武元衡
琪树芊芊玉蕊新,洞宫长闭彩霞春。
日暮落英铺地雪,献花应过九天人。
“玉蕊”,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未见其花,只听其名,就足以令人陶醉了。相传她是在唐代由巴西传入我国,故有“自从唐代来天女”(周必大《次韵廷秀待制玉蕊》)之说。唐昌观的玉蕊花是非常著名的,曾受到许多诗人的喜爱而为之兴诗作赋。著名的就有王建的《唐昌观玉蕊花》和刘禹锡的《唐昌观玉蕊花》。
“唐昌观”,是唐时的一个著名寺观,在长安安业坊南,因唐玄宗女唐昌公主而名,观中的玉蕊花相传唐昌公主所植。奇葩而经名姝手植,而益愈声名远播,甚至还带上了某种仙气,这是唐人咏唐昌观玉蕊诗中的一个共同特点。
“琪树芊芊玉蕊新,洞宫长闭彩霞春。”“琪树”,既是大自然的一种树名,又是一种神话中的玉树。晋孙兴公《游天台山赋》说:“建木灭景于千寻,琪树璀璨而垂珠。”唐代的白居易也有“仙人琪树白无色,王母桃花小不香”(《牡丹芳》)的诗句。在这里,诗人说唐昌观的玉蕊就象仙界的琪树一样,繁茂盛开,展现出一派新姿。而唐昌观,在玉蕊花的辉映下,也如同仙界长闭的“洞宫”,闪烁着春天彩霞般的异彩。
“日暮落英铺地雪,献花应过九天人。”这玉蕊确也不凡,形似“琪树”,生于“洞宫”,当彩霞飞逝夜之将至的时候,她在晚风中轻轻飘落,洁白的落英铺满草地,如同覆盖上了一层白雪,在不凡的仙气中又透出了几分高洁和雅气。所以诗人说:如果将此花送给道教老祖,那将是胜过九天玄女所献的了。唐昌观因是道观,诗人在这里用了“九天玄女”的神话传说。据《云笈七签·九天玄女传》说“九天玄女”乃道家之徒为玄女所上尊号,俗亦谓之“九天玄女娘娘”。在道家传说中,九天玄女娘娘所献的花可能是最好的了,但如果把玉蕊花献上去,九天玄女娘娘的也将会顿失色彩。这句诗抑扬有致,且围绕道观这个环境展开构思,以道家神话传说入诗,使诗歌更具色彩和韵致。
这首诗通篇充满仙家道气,幽雅秀逸,仿佛不近人间烟火,在一片空灵之中,表现出了玉蕊的风姿神韵,虽多是正面描写,但能给人一种隽永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