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槿树 :
张文姬
绿影竞扶疏,红姿相照灼。
不学桃李花,乱向春风落。
这首咏双槿的诗出自女性之手,读来别有情趣。题目为双槿树,诗中也有与“双”相应的描写。“绿影竞扶疏,红姿相照灼”句中“竞”字表明不是一株槿树。槿树原产我国,为落叶灌木。叶互生、卵形,叶缘有锯齿。花有紫、白、红、黄等色,夏秋开花,花期7～8月,有的地区可开到10月。张文姬所咏是红色木槿花。扶疏,即木槿树婆娑舞动的姿态。谢眺诗说:“叶生既婀娜,叶落更扶疏。”庚信《征调曲》说:“水波澜者源必远,树扶疏者根必深。”双双成对的槿树开着一树红花,舞姿婆娑,竞相映照,该是一幅多么动人的景象。灼,烧灼之意也,说明红槿花的鲜艳之色有如红火燃烧,其势可想而知。这两句中“绿影”与“红姿”、“竞”与“相”相对应,将两株木槿树相互依恋而又相互照灼的情态描绘得活灵活显。接着“不学桃李花,乱向春风落。”一句是从桃李花零落春风中这一现象着眼来作比较。木槿花不如桃李花那样遐尔闻名,不象桃李花那样盛开于春风之中、也零落春风之中。而是在夏季开花。虽然就每朵花来说是朝开暮落,生命极其短促,但做为木槿,丛生灌木,此落彼开,日日落、日日开,整体花期可至秋末,花期可谓长矣。诗人并不在木槿花开即落、生命短促这点上作文章,而是从它不同于桃李花期这点立意,赞美了木槿花不在春风中零落,抵住春的诱惑,颇有自己个性的品格。
唐人崔道融也有一首《槿花》诗说:“槿花不见夕,一日一回新。东风吹桃李,须到明年春。”也是以桃李花虽美,但却一年一次,花开间隔时间长这点来同槿花一日一新来对比,赞美槿花的将短促的生命寄托在无穷个体所形成的整体生命之中。很有哲理意味。张文姬的诗并不从理性方面探讨,而是从木槿花品格方面着眼,同样也表达了具有一定程度理性色彩的意念。人大都喜欢桃李,赞美春风,张诗却对木槿花倾注如此深厚的赞美之情,发见木槿花不同于桃李花的可贵之处,应当说,这也表现了女诗人自己不同寻常的个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