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灯③

    歧路灯 : 世情小说。一百零八回。清李海观撰。大约是在《儒林外史》之后,与《红楼梦》同时代的作品。是书大约始作于乾隆十四年(1749年),后以“舟车海内”辍笔,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脱稿于祖籍河南新安,后以手抄本流传。
作者李海观,字孔堂,号绿园,晚年亦别署碧圃老人。生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卒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河南汝州宝丰县人。三十岁中举,之后屡试不第,遂宦游二十年。晚年曾做一任贵州思南府邱江知县。本书是他四十二岁时丧父居家始作,历时三十载,七十一岁完稿。
《歧路灯》所写故事托于明代嘉靖年间,实写清代康、雍、乾间的社会生活。故事发生于当时河南省会祥符(今开封市)。书中描写一个青年学生谭绍闻,在父丧之后,受母亲溺爱,又为浮浪子弟引诱而抛却书本,走向歧途。先是吃酒赌博,继而惹草拈花,狎尼宿娼,咬蟋蟀、斗鹌鹑……,终至倾家荡产。最后,败子回头,重整家业,以大团圆结局。小说以主人公谭绍闻为主线,记载一家之盛衰,即写谭家“宦裔”祖孙三代,由“守成”到衰败,又衰而复振的历程。书中从官绅到僧尼写了二百多个人物,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构成一幅浩瀚的社会生活画卷。作者在《歧路灯序言》中,以道学家立场,猛烈攻击《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金瓶梅》,皆为“惑世误民”之作。他作《歧路灯》则以有益于世道人心为己任,劝人以谭绍闻为戒,勿入歧途,认为是书必为“田父所乐观,闺阁所愿闻,子朱子曰:‘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所以惩创人之逸志。’”所以有人称其为“封建社会的教子弟书”,即作者试图从教育入手,挽救那些封建阶级的“不肖子孙”,从而为维持这座将倾的封建大厦尽一点绵薄之力。由于作者熟悉外省城镇生活,熟悉下层官吏的弊端,熟悉封建社会中的各种消极面,所以写主人公在此社会环境下的堕落,相当真实可信。
该书以手抄本流传后,至一九二四年才有洛阳清义堂石印本,首事者为杨懋生与张青莲。一九二七年有北京朴社排印本,由冯友兰、冯沅君兄妹校订。后中州书画社以河南图书馆藏乾隆末抄本为底本,参校其他诸本,择善而从,于一九八○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