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义③

    封神演义 : 又题《武王伐纣外史》。神魔小说。一百回。作者有两说:现存明舒载阳刊本题“钟山逸叟许仲琳编辑”,另有人考证此书系明代陆西星(字长庚)所作。均无确证。成书年代亦不可确考,一般认为隆庆至万历之间。
本书是以武王伐纣的历史故事为线索写成的长篇小说。关于武王伐纣,周革商命的故事民间早有流传,并有某些历史记载所本,有些人物故事,源自《尚书》、《史记》、《汉书》、《旧唐书》中的零星记载。小说开篇诗云:“商周演义古今传”。到宋元间有《武王伐纣平话》、《封神演义》即博采传闻而虚构成书的。“实不过假商周之争,自写幻想”。其中有大量神魔斗法的描写,是一部富于神话色彩的小说。《封神演义》以纣王进香,题诗渎神,女娲命三妖惑纣助周为楔子;历述纣王、妲己暴虐的恶行;姜子牙晚年知遇,西伯侯脱祸归周,武王起兵反商等情节。中间神怪迭出,各有匡助。
小说塑造了殷纣王和周文王两个截然不同的君王典型。书中极力描写纣王宠爱妲己、沉湎酒色,久不设朝;听信谗言,杀妻诛子,残害忠良;制炮烙、造虿盆、剖孕妇、敲骨髓等扰害百姓的种种恶行;他还修鹿台,造酒池肉林,断胫剖腹,挖心醢尸。是一个荒淫无道、残忍狰狞的暴君典型。作者意在说明改朝换代之必然。即君王“任意荒淫”,必定使黎民百姓“离心离德”,从而招来“刀兵四起”,“社稷邱墟”,亡国之不可避免。与纣王相反,周文王、周武王则是“仁慈爱民”的君王。周文王所统治的西岐,“民丰物阜,市井安闲”;“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作者理想的王道乐土。周文王则是一个“仁爱”之君主,他对待人民“无妻给与金钱而娶,贫而衍期未嫁者,给与金钱而嫁,孤寒无依者,当月给口粮,毋使欠缺”。即使有人触犯法令,也只是“画地为牢”。文王还筑灵台,见挖出枯骨,便叫人装木匣掩埋,即所谓“圣德之君,泽及枯骨”。如此“仁义”之君必得天下,说明“成汤气数已尽,周室天命当兴”。
历史上商、周本是两个不同的部族,并无君臣关系。小说作者却出于维护王权的思想,而把纣王与文王写成君臣关系,并赞扬文王“终守仁臣节,不逞伐商谋”。文王至死还告诫其子:“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表明他对纣王的忠顺和屈从。幸有姜子牙能顺应众望所归、人心所向的历史趋势,提出“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的主张,上表武王,鼓动伐纣。他不屈不挠,英勇斗争,在法术面前从不动摇退缩,经过多次浴血奋战,他几死几生,善于抓住有利战机,联合八百路诸侯,会战孟津,一鼓作气,猛追穷寇,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是一次正义与非正义的较量,武王伐纣是兴正义之师,这在历史上是进步的。作者对周王朝的圣君贤相是歌颂和赞美的。而对偏要逆历史潮流而动的申公豹则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申公豹千方百计地威胁和诱骗姜子牙,妄图使他放弃正义斗争。当申公豹竭力说反姜子牙时,南极仙翁赶到,对他略施小术,把他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眼向后长,以背为胸,使之与其到处说反、助纣伐周的倒行逆施行为,变得形神一致。作者对申公豹的背信弃义、挑拨离间等恶行进行了辛辣的讽刺。最后让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受到严厉的惩罚,让他被黄巾力士拿去塞了北海眼。
小说还汲取了民间的神话传说,塑造了一个敢闯敢干的少年英雄哪吒的形象。哪吒闹海的情节生动有趣。作者发挥神话传说善于想象夸张的特点,表现了相当丰富的艺术想象力。像姜子牙的奇特遭遇,哪吒的莲花化身和风火轮,杨任刮目后可在手掌内生出眼睛,还有诸多的仙术道法神奇莫测。作者还能抓住人物性格的主要特征进行刻划,如黄天化的暴躁如火,姜子牙的忠厚、智慧,妲己的狡猾、残忍,杨戬的机智果敢,崇侯虎的贪鄙横暴,闻仲的耿直愚忠等等,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小说在艺术上并非上乘之作,比之《西游记》、《水浒传》更是略逊一筹,然而它以自己独特的魅力在民间广泛流传。
本书最早的刻本为明万历间苏州舒载阳刻本,藏于日本内阁文库。通行本有清覆明本、蔚文堂覆明本、经国堂覆明本、清四雪草堂原刊本、覆本、乾隆间茂选楼刊小字本。作家出版社,以四雪草堂本为底本,并参考广百宋斋石印本、蔚文堂本、德聚堂本,加以校勘,一九五五年出版。人民文学出版社,据作家出版社旧纸型重印,并参据三余堂本及《问琹阁丛书》本,酌加改正,一九七三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