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蛰存北山楼读书生活 : 施蛰存(1905— ),浙江杭州人。作家、学者。1912年随父母迁居松江。1922年中学毕业后入大学,受到茅盾、陈望道、俞平伯、田汉等新文艺作家的影响,开始走上文学道路。大学毕业后,当过中学教员和编辑等,编过《新文艺》月刊。1932年任《现代》文学月刊主编。抗战爆发后,先后执教于云南大学等校。1952年调任华东师范大学任教授迄今。著译甚富。文艺创作有《上元灯》、《梅雨之夕》等,译作有 《妇女三部曲》等,编有 《施蛰存散文选集》等。中学时读过大量宋诗。后转爱唐诗。曾自述: “我是五四运动培养出来的第一代文学青年。倡导新文学的前辈作家,几乎每出一本书,我都买来或借来看。新诗从胡适的 《尝试集》,冰心的 《繁星》、《春水》,郭沫若的 《女神》开始; 小说从杨振声的 《玉君》、鲁迅的 《呐喊》、许钦文的 《故乡》开始。外国文学从托尔斯泰、易卜生、泰戈尔开始。看到后来,引起了文学创作的欲望,我也开始习作新文学了。”并说,“作为一个作家,我以为读书多了,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见多识广,坏处是容易受影响,妨碍了创作的 ‘创’。” (张炳元 《访施蛰存教授》) 早年所读唐诗,其中有 “黄绫包角的 《李长吉集》 使我爱不忍释。它不仅使我改变了诗格。甚至还引起了我对于书籍装帧的兴趣,我酷爱精装本书的癖性实在是从那时开始的。”在大学期间,他 “只胡乱地读书。对于文艺书,……到手就读。非但读,而且还抄” ( 《我的创作生活之历程》)。曾自述“读得遍数最多的” 是 《水浒传》 和 《论语》、《史记》、《诗经》、《楚辞》等书,对其“印象最深的”是《柴霍甫短篇小说集》 (赵景深译) 和 《莫泊桑短篇小说集》(李青崖译),而“常常带在身边的”则是 《词林记事》和 《康熙字典》。并按体裁介绍自己 “极爱好而并不为了读的” 外国诗集是Leeb古典丛书里的《希腊诗选》、Palqrave的《英诗金库》和Morvoe同Hender-son合编的 《新诗选》,中国诗集是《诗经》、《古诗源》和 《玉台新咏》,但均逊于上述外国诗集; 外国小说是梅里美的 《嘉尔曼》、高莱特的《米佐》、安特森的《俄亥俄州温斯堡小城的故事》、柴霍甫和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以及耿济之译的高尔基 《俄罗斯浪游漫记》,中国小说则是 《清平山堂话本》、《水浒传》和 《儒林外史》;外国散文是英国作家乔治 ·吉辛的 《亨利·雷克洛夫随笔》(李霁野译为 《四季随笔》) 和莫姆 (毛姆) 的 《西班牙印象记》,中国散文则是 《洛阳伽蓝记》、宋人题跋、沈从文 《湘西》和 《湘行散记》 (但不抵小说 《边城》)、废名的 《枣》、梁遇春的《春醪集》和钱钟书的 《写在人生边上》,至于李笠翁的 《闲情偶寄》 可取者仅十之一二,沈三白的《浮生六记》则 “苏州才子气太洋溢了” ( 《我的爱读书》)。晚年总结个人读书史,认为 “为业务工作而读书,为别人服务而读书,都是没有什么可乐的”,“读书之乐,在于自己读书,为读书而读书”。并表示: “我很怀念我在十四五岁至二十岁这一段读书经验。书读了不少,都是为读书而读书,没有功利观念,所获得的,可以说是纯粹的读书乐。但是,也正是这种读书之乐,培养了我一生乐读书的习惯。同时也为我后来能用细密的理智分析方法读书打好了基础” ( 《读书乐 乐读书》)。生平欣赏 “冷摊负手对残书”诗句的旨趣,喜逛旧书摊、旧书店。他说: “在某一个机会中,一本向不为我所知道的书落在我手里,而使我为它迟睡了二小时或三小时,这是读书人的最大的乐趣。”(《关于图书馆》) 1979年曾撰文回忆抗日战争前后旧上海的旧书店,指出“逛旧书店是爱好书籍的知识分子的 ‘好癖’”,“肯定有许多知识分子曾体会到旧书店对他们的学识起过有益的作用” (《旧书店》)。藏书甚富,但在1958年后全部斥卖。此后专搜碑帖。精勤研讨,卒成专家。著述有《汉碑年表》、《唐碑自选》、《金石百咏》、《吴越金石志》、《北山集古录》 等10余种。 参见 施蛰存论在图书馆借读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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