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草③

    燕知草 : 俞平伯著。上海开明书店1930年6月初版。除自序、朱自清作序、周作人作跋外,收入写于1924年至1928年间的叙事写景抒情散文24篇,多为记叙、怀念在杭州西子湖畔与清河坊、城站一带居停期间的景观与情思。这些作品从内涵到表现形式上的特色大致有三:一则善以细腻委婉笔法,着力勾画点染西湖风光,如《湖楼小撷》由春晨“鸟啼惊梦”、雨后一树繁英写到“轻阴和绯桃直是湖上春来时的双美”,更兼登临楼台远眺湖山全景,描绘寒暄阴晴中的湖光山色,可谓神光离合,情境俱绝。二则常将西湖美景与怀乡念亲思绪融为一体,反复吟哦,情不能已。如《雪晚归船》忆昔从杭州城内剪水而西,于雪天登楼观景及雪夜归舟之行,在精堪的写景中抒发浓重的思乡之情;《眠月》将月下景色、怀友心情与如梦之感溶为一体,以淡笔写眠月思友深情;《清河坊》记述当年流连街市的琐事,抒写对故土的眷恋和亲友交往之乐趣;《城站》写每到杭州城站家居时的愉悦心情及迁居后的失落之感。这类文章均表现对人间趣味的追寻,颇具温馨的人情美。三则多写美景良辰中心境的疏阔与凄寂,或沉浸于似梦的朦胧与空灵,或生发抽象的哲理与玄思。如《芝田留梦记》流露的凄恻之情,《月下老人祠下》表述的惘然感,《西湖的六月十八夜》写赏心乐事中的遗憾,这类心态几构成全集的主要氛围。诚如其自序所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追挽已逝的流光,珍重当前之欢乐,两无着落。”故回首生平,多述“洞然”幻见;自嘲文章,不过“逢人说梦”者也。并说明集名之来由:“自愧阅世未深而童心就泯,遂曰‘燕知’耳,仍一草草书也,亦曰《燕知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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