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

死水 : 中国现代诗集。闻一多著。1928年上海新月书店出版。收入上海开明书店1948年8月版《闻一多全集》第3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于1982年8月重新刊印。闻一多(1899—1946),本名亦多,又名家骅,号友三,湖北浠水人,现代诗人、学者。诗集有《红烛》、《死水》。
本书是作者的第二本诗集,收入新诗28首。这些诗大致有3方面内容:爱国、爱民和个人的徬徨,不再有《红烛》那样的感伤与热烈,变得低沉抑郁。以客观描写的手法,或戏剧性方式,不动声色地描绘下层人民的生活和命运,把同情潜藏在字里行间。《飞毛腿》刻画一个心地善良、热情厚道、内心郁闷的洋车夫,以及他投河自尽的悲剧。《罪过》写一个戏剧性场面,卖樱桃的老头儿摔了一跤,不断地责骂自己,说这是他的罪过。《春光》写乞讨盲人与富有者之间悬殊的社会地位。《洗衣歌》抒写对种族歧视的轻蔑和愤慨。《死水》中的神品应该是它的爱国诗篇,这些诗沉着有力,忧愤深广。《发现》写赤子回国的失望。迸着血泪的诗人在沉痛诉说自己很深的失望,这种失望让人窒息。诗人听到祖国在呼唤,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原是一场空喜;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个人也无法报效祖国。失望和迷惘中表现的是对祖国深沉的爱,是闻一多最好的一首爱国诗。《一句话》写铁树开花的希望。政治上并不成熟的诗人,但能感到缄默的火山蕴藏的巨大力量,于是喊出了一句能点得着火的话。《心跳》里有作者的社会地位和他的良知的冲突,就待遇说,他感谢;就良知说,他诅咒。他描写民不聊生,但还不能触及阶级根源。他叙述天安门前爱国的惨剧,但回避正面抨击罪魁。在《闻一多先生的书桌》里,他同情于压迫之下的痛苦呻吟,他已经听见一片沸腾怨声,但却要“一切众生应该各安其位”,“秩序不在我的能力之内”。《口供》一首可以看作是《死水》的序诗。诗人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矛盾和苦恼。一方面他热爱青松、国旗,另一方面,他说他的思想并非全都高洁。也许他抱歉他的诗没有勇气去触及尖锐的社会问题,也许他抱歉他那种安详世故、老成懂事的风度。
本书是新诗格律的成功示范。每首诗的形式,都经过精心雕琢,既有音乐的美,读之琅琅上口,又有建筑的美,看去爽心悦目,匀称均齐。建筑的美和音乐的美,都有多种格式,丰富多彩,并不单调,与诗的内容和谐统一。无论人们对“诗的格律”提出过什么样的不同意见,但谁都承认闻一多的《死水》取得了成功,而且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