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

出版时间:1989-10

夜语 : 散文。艾雯作。收入《中国现代文学大系·散文》第1辑(台北巨人出版社1972年1月版)。作者写道:如果白日教人以勤劳,那么黑夜便告诉人静思。人也只有在那一刻澄清时,映出了真正的自己。现在,又是个深静的夜晚,窗外的月色遮夺了室内朦胧的灯光。这一刻,窗里的人都已睡着,只有我尚未入睡,独步在台阶上抱膝望月。还有你,你还没有回来,宛如那蜘蛛有一辈子吐不尽的丝,织不完的网,仿佛你就有那许多忙不尽的工作和应酬。我凝视着月亮,月亮也投射它柔和的光辉在我身上。在这样幽静的月夜,说话常常是多余的。高谈阔论显得蠢,谈生活上的琐事显得寒伧,谈事业沉重了些,谈学问有点嫌酸,谈风花雪月又显得轻浮,客套应酬更是俗不可耐。我望着望着,但觉自己澄清如水的思念上,也不知不觉轻轻笼上一阵阴影,是寂寞吗?抑是别的,我不喜欢它,我更不能让它扩展,遮掩了一切,我需要思想上的一阵清风,把它吹散,把它拂除,于是,我从冰凉的台阶上站了起来,才发觉衣襟已被夜露沾湿了。小巷里依然没有车声或脚步声。但我不想再为等待而等待了。我悄悄地回到屋子里,悄悄地开亮台灯,重又执起笔来,趁着这一刻澄清,我还得把我心灵的声音,谱入字句,填入格子。作品写月夜园中独坐,把月色与静思融为一体,作者观察细致,笔触细腻,语言清丽秀逸,写来十分传神,且有造境之功,还富于诗词韵味,成就了一篇散文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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