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仙诗(杂县寓鲁门) : 东晋郭璞作。这是《游仙诗》十四首中的第六首。
这首诗的显著特点是富于象征意义。诗歌以海鸟栖于鲁国的城门这一奇异的传说开篇,纵笔泼墨,描绘了一幅海上风浪大作的景象:“吞舟涌海底,高浪驾蓬莱。”海风怒号,海浪滔天,舟楫被吞没了,连神仙居住的岛屿也被风浪席卷而去……天崩地裂,世界在剧烈动荡,没有一角安全的地方。显然,诗人是以此来隐喻现实社会的动乱和险恶。
与海上惊心动魄的场面相对立,诗人以悠然的笔调描绘了一个神仙境界。逍遥其间的群仙,有的正挥杯畅饮琼浆玉液,有的正轻歌曼舞,依节作声;有的随着风烟上下,飘飘于九垓之中;有的年逾千岁,却貌若孩童。显然,这一片没有忧愁,没有凶险的仙境,是诗人理想的象征。而诗人对现实生活的深刻批判,正是从人间惨景与仙境的鲜明对照中表现出来的。
这首诗笔法夸张浪漫。风灾之惨,仙境之乐,都得到强烈的渲染,从而造成一种摄人心魄的艺术效果。最妙的是“高浪驾蓬莱”一句。蓬莱本是海上仙山,而海风巨浪竟然可以象赶车一样将它“驾”走,如同风卷飞蓬!真是想象奇特,富于独创性。
诗歌的语言生动,形象鲜明,情绪富于变化。前半部诗情激切,节奏急促;后半部则变为舒缓。而结尾二句:“燕昭无灵气,汉武非仙才。”又点出仙境的飘渺,牵出一缕惆怅的余韵。当然,这是诗人意识到现实灾难不可逃避时,吐出的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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