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③

    孔雀东南飞 : 汉代乐府民歌,无名氏作。这首诗详尽地叙写了一出爱情悲剧的始末,结构完整,情节曲折,人物形象鲜明,富于戏剧性,在揭示封建社会婚姻悲剧方面具有独特的成就,被明代王世贞称为“长诗之圣”。
作者采用多方设色、层层递进的手法来揭示男女主人公的性格和命运。比如刘兰芝,她勤劳能干,孝顺婆婆,体贴丈夫,怀着对未来生活朦胧的期待默默地忍受婆婆的折磨; 但是,她对自己的处境有清醒的认识,一旦意识到婆婆要驱逐自己的意图,不等对方开口,就自动提出“遣归”,并且“严妆”上路,非常镇定地面对不幸的命运; 当阿兄逼嫁的严重时刻,她既不哀告也不争辩,而是表面顺从,内心却抱定以死殉情的主意,从容不迫地“举身赴清池”,用生命向黑暗势力作了最后的抗争。随着故事的进展,刘兰芝命运的悲剧性一步步显示出来,而她的个性也在专制势力的碰撞下进发出火花。作者成功地塑造了刘兰芝这一典型形象,她确实象那蒲苇,外表柔弱而内里坚韧,有着刚强坚贞的灵魂。
这首诗有三分之二的篇幅写对话,情节的发展、人物性格的刻画主要是通过对话来完成的。这些对话都很有个性特征,声情毕肖。如兰芝求去时对焦仲卿说:“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诉说心中的委屈和不满极有分寸,见出兰芝的教养和对丈夫的体贴、谅解。象她对婆婆说的“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和对阿兄说的“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都是绵里藏针,表现了兰芝柔中有刚的个性。焦母说的“小子无所惧,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表现了她的专横顽固;而刘兄逼嫁的寥寥数语便使一位势利小人形象跃然纸上。
这首诗长于铺陈,象兰芝临行前“事事四五通”的那一段描写,对于表现其性格的刚强很有烘托作用。另外太守迎亲场面的夸张敷衍,也衬托出兰芝、仲卿最后相会的冷清凄惨,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诗歌的结尾很有寓意。兰芝与仲卿合葬华山下,坟上植树,“枝枝相复盖,叶叶相交通”,树上鸟儿鸣声相和……这富有浪漫色彩的最后一笔,表达了对主人公的深厚同情,对忠贞不渝的爱情的由衷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