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传 : 黄宗羲根据吴伟业的原文改写,收在黄宗羲的《南雷文定前集》中。这是一篇民间艺术家的传记,它着重记叙了柳敬亭成长为一位卓越说书艺人的历程。传记开头即写柳敬亭在说书艺术史上的地位。柳敬亭一生经历十分丰富复杂,作者紧紧扣住“艺术家”的特点,主要写他技艺成长的过程。松江府文人莫后光对他的指点,对于他演技的提高起了重要作用。文中引用莫后光对他前后三次表演的评语,概括了他演技提高的三个阶段。第三阶段的境界,莫后光概括说:“子言未发而哀乐具乎其前,使人之性情不能自主,盖进乎技矣。”可见柳敬亭这时的表演已经完全成熟,他的声名显扬于江东是理所当然的。柳敬亭因技艺高超而被左良玉赏识,并被卷入南明抗清的政治斗争中。文中详细记叙了他在左良玉军中的活动以及他在南明王朝中的不同凡响的地位,这对于一个地位低下的民间艺人来说是一个奇迹。南明覆灭和左良玉死后,柳敬亭又重操旧业,“敬亭既在军中久,其豪猾大侠、杀人亡命、流离遇合、破家失国之事,无不身亲见之,且五方土音,乡俗好尚,习见习闻,每发一声,使人闻之,或如刀剑铁骑,飒然浮空,或如风号雨泣,鸟悲兽骇,亡国之恨顿生,檀板之声无色,有非莫生之言可尽者矣”。由于丰富的生活体验,他晚年的表演远远超过了莫后光所说的最高境界,达到了神妙的水平。这篇传记文字简练,层次清晰,语言形象生动,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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